米諾當然不是季逾斯對手:“我才不是膽小鬼,我當然可以!”
季逾斯緊随其後,平靜道:“那我就監督你,看看你是不是膽小鬼。”
季逾斯确實有一手,最起碼米諾沒法再拒絕。
另一邊,被季逾斯塞了一個冰激淩,還被他牽着袖口的米諾看着男人線條利落偏清冷的側臉,咬了口冰激淩,别扭詢問: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姐姐說了,要警惕無緣無故對我好的人。”
“她恐高。”季逾斯語氣淡淡。
言外之意,不用擔心我對你居心不良,因為我的好不是對你。
米諾小臉一鼓,剛要發作就聽季逾斯突然以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他:“你想要姐夫嗎?”
前不久還一副沒煩惱笑呵呵的小胖孩,頓時一臉天塌了的樣子,皺巴巴地哭起來了。
把冰激淩塞回去還不夠,一把抓去季逾斯的手,虎頭虎腦地就要把嘴裡已經和口水融化在一起的冰激淩吐出來。
看清他的目的,季逾斯動作神速地抽回手,一改剛剛的想讨好他,連連退了好幾步,直到維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他才松了口氣。
“好髒。”
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一個髒不夠還要添上一個好。
小胖孩頓時哭得更厲害了,連過山車都不樂意坐了,邊哭邊抽泣着跑回去找烏蘊告狀。
“姐姐,他好過分,他嫌我髒。”
烏蘊抽出一張紙巾為米諾擦眼淚,秉持公道主義替季逾斯解釋:“他有潔癖。”
聞言季逾斯心情一瞬間陰轉晴,車上的那件事帶來的低落和不安,也在烏蘊幫他說話的喜悅下淡了不少。
米諾一臉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才不是!他就是歐萊大叔嘴裡的雙标怪!”
烏蘊有些驚訝:“為什麼這樣說?”
米諾口無遮攔:“他對你都不這樣!剛剛你吃冰激淩的時候我還看到他看着你的嘴巴抿唇了,他一定是想吃你的冰激淩!”
果然還是小孩子。
果果發誓,如果她是米諾的話,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蠢話。
他哪是想吃冰激淩。
感受到烏蘊投來的質問目光,季逾斯難得不自在了起來。
雖然小胖孩說的不假,但是他明明隻看了一眼就慌忙移開視線,烏蘊都沒發現,誰能想到這個粗神經的小胖孩能看到。
而且他們中間隔着八丈遠,他連越界都沒敢越界。
季逾斯平靜看米諾一眼:“因為我故意想氣你。”
米諾一幅果然如此的語氣,躲在烏蘊後面指着季逾斯:“我就知道你是個壞男人!”
小孩真好騙。
烏蘊從無奈一笑,在果果拉着米諾去買棉花糖的間隙中,問站在她旁邊的季逾斯:“幹嘛欺負他?”
“我沒欺負他。”季逾斯垂下眸,恰到好處的委屈,“明明是他先讨厭我,明明知道我有潔癖還要把口水吐到我手裡。”
烏蘊微微皺眉:“他為什麼要吐你口水?”
季逾斯略略心虛地移開視線,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他說要做他姐夫吧?
幸好烏蘊光在意以後要怎麼教導米諾,沒和他追究這個原因。
好不容易沒有那個讨厭的小鬼,季逾斯抓緊時機問烏蘊:“烏蘊,你還會遠離我嗎?”
烏蘊避而不答:“我們的關系本來就該是這樣的距離。”
季逾斯抿唇,小心翼翼問她:“我們什麼關系?”
“醫患外加普通朋友。”烏蘊再次說出了這個答案。
讓她意外的是,這次季逾斯直接坦白:“那如果我不想呢?”
“你不想?”
烏蘊嚼着這三個字,誰管你這三個字到了嘴邊差點說出口時,季逾斯突然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搶先道:
“上次我就已經說過了,我隻想追你。”
看着眼前的男人認真的樣子,烏蘊突然想起了上次她問米諾他為什麼那樣讨厭季逾斯的時候,米諾告訴她:
“因為他一定會跟我搶姐姐。”
烏蘊笑着問他為什麼,白團子似的小胖孩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掰手指:
“陰天晴天,春天冬天,盛夏紅楓,這些場景我都見過他。”
紅楓指的是秋天,烏蘊所住的地方窗外恰好有一棵紅楓樹。
“姐姐,我知道他很喜歡你,但你不知道,就像你不知道他每年每月每周都會找你一樣。”
米諾是個記性很差的小孩,但是他卻把季逾斯的臉記得清清楚楚,不是因為季逾斯長相出色。
而是因為季逾斯經常出現在烏蘊所在的地方,隻不遠不近地看着,一次沒越界,一次沒敢出面。
似乎他千裡迢迢隻是為了看烏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