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早上習慣性早起,早上七點半,烏蘊在處理療養院患者的病情信息時接到了曲潞的電話。
曲潞就是烏蘊曾在國外治療的那個畫家患者,在國内外社交媒體流量都很高。
挂斷電話沒多久,烏蘊就在Utopia看到了曲潞。
知道曲潞作息不規律,三餐更是不規律,烏蘊準備帶着曲潞去餐廳監督她吃個早餐。
曲潞個子高骨架大,卻總是喜歡攬着烏蘊的手臂開玩笑:“欸,小烏院長我才剛回國你就這樣管我,你不怕我連夜飛回去嗎?”
烏蘊順勢問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曲潞語氣無所謂:“看命吧,如果我在國内辦展順利的話我就永永遠遠留在國内。”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餐廳,曲潞畫畫熬大夜熬習慣了,再加上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她現在難得的十分精神。
烏蘊早上沒什麼胃口,于是就坐在曲潞對面看她吃飯。
“烏蘊。”
一道熟悉的男聲輕輕喚她,烏蘊不用回頭都能猜到是誰,轉頭向身後望去果然是她猜的那個人。
季逾斯大概是剛剛晨練洗過澡的緣故,坐在烏蘊身邊時,烏蘊能聞到他身上帶着潮濕的水氣和清淡的沐浴露香味。
曲潞掃了一眼心無旁顧眼無他人,隻顧着将飯盒打開推到烏蘊面前的男人。
她知道烏蘊有個前男友,也知道烏蘊還挺喜歡那個人的。
不過曲潞她記得,烏蘊說她的前男友是個内斂清冷的人。
曲潞敢保證,烏蘊口中的形容肯定不是形容眼前這個心機白茶味的黏人精。
不是前男友,那這個白茶鐵定是烏蘊的追求者。
不過,曲潞一臉不爽地打量季逾斯,一個男人,怎麼長了一副一本正經暗戳戳勾人的狐狸精樣。
看着就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臉一無所有的小白臉。
以前給曲潞治療時,烏蘊就知道曲潞因為是搞藝術的,有時候腦回路很跳脫。
但當烏蘊看着曲潞頭頂惡趣味的心情,十分怕她腦補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烏蘊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腦補:“介紹一下,季逾斯,我前男友。”
曲潞失望地撇嘴,剛升起的捉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啊,原來就是他啊?!”
看來沒辦法拿烏蘊前男友來讓這個心機boy知難而退了。
和曲潞把不喜擺的明明白白不一樣,季逾斯微微低垂着眉眼,看着烏蘊道:“你喜歡的燕麥粥。”
曲潞看得直冷笑,好一個與世無争一心隻關心烏蘊的樣子。
好一朵盛世白茶花。
見烏蘊真要喝粥,曲潞隻覺手裡的包子都不香了:“小烏院長,你上次不是說要我教一個小女孩畫畫嗎?”
她也不是想跟季逾斯作對,她就是單純地對季逾斯不爽。
烏蘊聽到曲潞的話略略擡頭,手中的勺子也放了回去,轉頭詢問和歐萊坐在另一桌閑聊的廚師大叔。
“龐叔叔,小潔起床了嗎?”
廚師大叔連忙點頭:“起了,起了,小烏院長找小潔是要治療嗎?”
“不是。”烏蘊向衆人介紹曲潞,“小潔不是喜歡畫畫嗎?這位是在國外平台很有名的畫家。”
喝完粥,烏蘊和剩下幾人打了個招呼,便直接拉着沖季逾斯露出勝利者笑容的曲潞去找小潔。
季逾斯微微抿唇,看起來沒受任何影響地收拾飯盒。
歐萊實在佩服他這種多大事都始終面不改色的強大心髒,不過說實話,雖然昨天他還在幫助烏蘊和季逾斯和好。
但這并不妨礙今天他看到季逾斯吃癟而開心。
畢竟他們撮合他們隻是單純想讓烏蘊開心。
歐萊語氣滿含教導,看起來很像是刁難兒媳的惡毒婆婆:“季警官還需繼續努力呀!”
季逾斯輕輕擡眸,不冷不熱看他一眼。
隻一眼,歐萊便乖乖地住了嘴,餘光瞥到季逾斯一副沒有任何留念地站起身,他故意大聲地拉着廚師大叔叙話:
“欸,龐叔,我記得昨天烏蘊她是不是說下午要組織病人自願參與做中秋月餅活動?”
季逾斯離開的動作猛地一停,利落轉身,走到歐萊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嘴上卻極為坦誠地問:
“怎麼報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歐萊強忍想拍桌子大笑的沖動,故作驚訝:“啊?我以為季警官這樣厲害且和烏蘊關系那麼好的人,烏蘊一定會找你來指導做月餅呢?”
季逾斯依舊是神情平靜淡然,看起來歐萊的話對他造不成半點影響。
他隻當歐萊是在誇他。
歐萊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能氣死。
直到下午月餅都做了一半的時候,歐萊掃了一圈都沒有季逾斯的身影有些奇怪,沒等他奇怪多久,男人的身影便出現在餐廳裡。
而且他身後還跟着幾名穿着制服的服務生,每名服務生都推着小餐車,上面擺放着各種精緻透着錢味的茶飲小食。
呵。
作為一個無産階級的窮光蛋,歐萊羨慕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有錢真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