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情況?沈淩雲騎馬一路狂奔,來到肖府。肖硯初這時候正在書房等她,沈淩雲進去時,瞧見對方的神态有些放松。
“大人,那侍從為何下毒?”沈淩雲行完禮後,立即問。
“那侍從精通藥性,原是在枕頭與熏香中下毒,沒成想那枕頭被送予母親,這才有了這場禍事,但如今他人已畏罪自殺。”
“既如此,那萬側夫為何并未大礙?屬下實在不解。”
肖硯初咬牙切齒,“今早,萬氏毒發昏迷,與母親毒發的模樣如出一轍。事情這才敗露,沒成想竟是這叛主的東西弄出來的事,實在可恨。”
沈淩雲一下子跪下,自責道:“屬下無能,未能查明真相,反倒等兇手自刎才弄清來龍去脈。”
“無事,誰能想到是這後宅男子所為。誰成想往日裡嬌弱無力之人,竟能對主子起殺心。”肖硯初越想越憤怒。
沈淩雲跪在下頭應聲附和。
“沈三,你起來吧。那枕頭已經拿給大夫,想必很快便能拿出解藥。你向來細緻,便在府中仔細勘察一番,将府中與那賤人有關之人通通捉拿下獄。”說完大手一揮,讓沈淩雲速速行動。
沈淩雲帶着一隊人,來到萬氏的院子。她現在一個戰場上拼殺的将軍,就像是肖府的領隊侍衛。
“去将與那侍從有關之人捉拿歸案!”沈淩雲吩咐完,往萬氏房間去。門口守着幾位年輕男子,攔住了沈淩雲。
沈淩雲也沒想強闖,見這幾位攔着,也就繼續回院子裡站着,環視四周。這時萬氏房中一位看着十一二歲的侍從,手裡端着一盆綠植,正悄摸從偏門離開。
她快步上前,悄悄跟在他身後。眼見着這人出了萬氏院子,看方向是要往湖邊去。
沈淩雲跑去吩咐不遠處的侍衛,“人都找到後就帶走,本将軍有要事,随後再去審問。”
說完又再次跟上偷偷摸摸的侍從,他從一條隐蔽的小徑,七拐八拐來到湖邊,似乎要把這盆綠植扔進湖中。她幾步上前鉗制住他,将其手中的這盆綠植搶過來。
“如今院中封鎖,你帶着這東西來這,還要将其投入湖中,可是要銷毀罪證?我這就将你拿下,大刑伺候。”
沈淩雲語氣故意變粗,語氣狠厲。
這人撲通一聲跪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是綠哥哥吩咐我幹的,說是他忘了伺候這盆花,眼見着要死了,便要我将其投入這湖中。”
“綠哥哥也是怕受責罰,想着用月錢再買盆一樣的。”
一邊說一邊驚慌失措地磕着頭。
“起來吧,回去好好照顧萬側夫。就當這東西你已經投進湖裡了,别磕了,快走吧。”沈淩雲将他一把拉起來,随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花盆裡倒了些藥渣,看這些藥材的狀态,大約是這幾天的藥。沈淩雲與侍衛們會合,将人帶回衙門後,立即前往醫館。
“大夫,你瞧瞧這花盆裡的藥渣都是些什麼藥?”
大夫聞了聞,又拿起來仔細觀察。
“這裡頭有四味藥,炙甘草、柴胡、黃芩,還有一味我竟一時瞧不出。似是草藥的根,但卻不常見。”大夫撓撓頭,又是嗅又是咬。
沈淩雲靈感一閃,“可是那颠茄的根?”
“哎,哎!小女郎,你倒是好眼力。你這一說,這的确像是颠茄的根,隻是沒成想這竟也能入藥。”大夫有些驚奇。
“多謝大夫,抓一些你方才說的那幾味藥。”沈淩雲拿到這幾位藥材後,便去找現在負責醫治肖台玉的大夫。
花盆裡的這幾味藥,不就是在陳水時,那個大夫開的解藥。萬氏為什麼要喝這解藥?他也中了毒?不可能,中毒者會全身起疹子,重者皮膚潰爛、高燒不退。
萬氏若是有這樣的症狀,他瞞不住!
沈淩雲找到負責醫治肖台玉的大夫時,她正在利用枕頭中的草藥研究解藥,面露不解。
“張大夫,怎麼樣,找到辦法解毒了嗎?”沈淩雲大跨步走進去,靠近對方,也一起看桌上擺放的枕頭裡的草藥。
“沈将軍,不知是否是在下才疏學淺,這些草藥用于一處,的确可安神助眠。雖額外有一味金藤果,但我隻知其并無毒性,反而可增強精力,有補腎之功啊。難道金藤果不能與這其中的藥材混在一處?”
張大夫也不在意沈淩雲怎麼回答,自顧自翻開手邊的典籍,試圖從裡面找出金藤果的其他功效。
“若是服用炙甘草一錢、柴胡四錢、黃芩三錢,以及颠茄根兩錢,再聞上這枕中藥材一月有餘,可否會出現大将軍那樣的症狀?”
張大夫猛地擡頭,“沈将軍,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