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留在魔界,不是讓你對别人搖尾巴的。”
無理取鬧。
桑苓不敢怒不敢言,心裡憤憤埋怨道。
伽昙手裡還拿着一瓤寒瓜,示意她,“喂我。”
桑苓皺眉,下唇微微撅起,不情願的捧起他手裡的寒瓜,擡起手喂他。
伽昙不滿她單手,啧聲道,“沒有誠意。”
“我很有誠意。”桑苓無力的辯駁。
自從伽昙來到獸房,她便覺得獸房也不好待了。
“你時常撒謊,讓本座心煩,唯一的辦法.....”伽昙故作沉吟,惹得桑苓忍不住盯他的薄唇。
伽昙知道這樣會得逞引來她的注意,随後不緊不慢道,“便是把你的心給我。”
“什麼?”桑苓瞪大秋眸,瞳中發顫,手裡的寒瓜掉落在地,叭嗒一聲,濺出汁水。
她連忙擡手,臂起紗衣動,她捂住自己的胸,退後一步,面色不悅,反駁他,“你休想。”
起初,伽昙的目的源自褚檎的提醒,若是拿住了桑苓的心,指不定還能知道她的心思。
可見她連生氣都是沒有底氣的,這般顫顫兢兢的模樣更惹他興奮。
他向她走一步,逼迫的氣勢卻蔓延到桑苓身上,桑苓見他目光笃定,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她連忙吓退了兩步,搖頭呐喊道,“你休想你休想——”
她吓得臉都白了,若是伽昙要她的心,豈不是要在她的胸上掏出一個洞來?
俨然,她誤會了伽昙的用意。
一時驚慌,桑苓還不慎左腳拌右腳,眼看着狼狽的往後摔去,伽昙眼疾手快,大手往自己懷裡一攬,桑苓像見着了鬼似的,剛要擡手打他,眼裡的黑瞳卻倒影伽昙的俯首,後腰被他用力往他懷裡一推。
霎時,她的黑瞳放大,屏氣不呼出一聲。
原來不是要在她胸口掏一個洞。
伽昙含住她的唇,氣息渡給了她,發現自己是多麼百般貪圖她的紅唇,隻是淺嘗一下便難以辄止。
他深深吻她,無師自通,閉眼沉迷,桑苓懸着的心剛垂下,過近的距離令她耳目眩暈,直至面臨他舌尖靈活的逼近,她難以守關,被他輕松突破。
她擡手要打他的動作被他察覺,大手順勢抓住她擡在半空的手腕。
桑苓被他絕對掌控,他控制她的手腕,反扣在她後腰。
氣息交殘,伽昙并非過于貪圖而不知醒,屬于他的魔息深入桑苓喉關,一路進入她的體内,找到蓬勃跳動的心。
一道昙花的魔息毫無前兆的将桑苓的心髒拔根卷走,桑苓兀然縮瞳,猛地推開伽昙,卻紋絲不動。
晚了,伽昙光明正大的偷了她的心,她嗚嗚的哭腔,死命拍打也沒讓伽昙心軟,直到她的心進伽昙體内,伽昙才達到自己的目的。
面臨桑苓的反抗,他不緊不慢的收回自己的氣息,離開她的吻。
身桑苓體原本屬于心的那片位置空空的,如今正在伽昙身裡熾烈的跳動。
砰砰——砰砰——
伽昙大掌捂住自己的胸膛,他被桑苓的心分了神,正意圖強壓住她的心,可他越是用力,卻越蓋不住不屬于他的心跳,但他依舊面不改色。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在生氣。”伽昙笑看沉默不語的桑苓,桑苓知道自己的心被奪了,冷冷的瞪他,可比起剜人的冷眼還是差了一截。
伽昙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像逗弄貓似的,“你連生氣都那麼無力。”
緊接,他俯首,在她耳邊挑釁,“等我厭了,這顆心就還給你。”
砰砰——砰砰——
伽昙臉色變了變,并不是因為桑苓的愠怒,而是桑苓的絕望的心在他胸膛起伏。
他的冷眸柔和了半分,卻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感情,隻因他半生自負,從未有過别樣的情感。
桑苓不予回答。
無論她怎麼對待魔尊,都會引來複與玩弄,如今心也丢了,她再也不想應對蠻橫殘暴的伽昙。
她轉身走進獸房,伽昙看向她離開的背影,捂住自己的胸膛。
砰砰——
他越讓自己不在乎,桑苓的心跳卻越發明顯。
桑苓的身影在他瞳中倒影,縮小遠去。
他憶起方才的吻,桑苓在他懷裡,孱弱如紙。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她越是示弱,卻越能激發他的興趣。
*
桑苓順着獸房的木梯,小心翼翼的扶着欄杆下樓。
伽昙的出現毀了她今夜的本該遊戲的心思,她幹脆回歸玫鸢給她的吩咐。
地下二層的獸室并不好聞,走到最後兩個木梯時,昏暗的樓道裡,牆壁上本該亮着的火燈被桑苓攜來的風流刮滅。
燈滅,周遭一切暗了下來,桑苓有夜盲,看不見環境的時候,懼意從四面八方襲來。
她以為自己走到平地,順勢直走,卻踩了個空,不慎往前摔去,吃痛的感覺難免低呼一聲,手肘在地面刮得生疼。
*
剛要離開獸房的伽昙,心尖猛地一縮,是揪着的感覺,他忙不疊的往回看向中房,在一陣陣的獸嚎中,桑苓被魔獸吃得一幹二淨的畫面莫名在他眼前浮現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