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是短暫的,假期都是一晃而過的。
安琪趴在被子裡,試圖逃避明天就要重新開學的事實。
扶桑在假期第二天就被秦教官叫走了,至今未歸,沒人拽着她去自主加訓,安琪這幾天過得是相當堕落。
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餓了就去食堂品嘗香噴噴的飯菜,可以捧着光腦看一整天的新劇,坐累了就躺下,躺累了就坐起來。
假期把她的惰性慣了出來,她雙手合十,向上天禱告:“信女願此生葷素搭配,隻求回到假期的第一天。”
“心不誠,神不會理你的。”周芷清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葷素搭配你想得倒挺美。”
幾天的放縱也養叼了安琪的舌頭。
一朝破戒,她再也回不到之前可以無欲無求啃營養膏的日子了。
就比如現在,大晚上的,她好想來一份炸串或者燒烤。
“睡吧,睡着了就不想了。”周芷清敷衍她。
她隻能寄希望于在夢中吃到香噴噴的炸雞。
一鍵擺爛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她起不來床了。
懶骨頭作祟,安琪隻想跟她的床天荒地老。
周芷清面無表情地拽着被子,“快起!不要逃避現實。”
“不!我不要和我親愛的被子分開!”安琪誓死不從。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抓得太牢,周芷清隻能改拽為掀。
“周啊……我不想去上課。”安琪哭喪着臉。
其實從後半學期的課表下來後,安琪就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死樣子。
幾個人對了下課表,林曉幸災樂禍地表示,終于有人要體驗她的痛苦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怕蟲子?”一周三節的蟲族形态理論課,發得課本安琪至今沒有打開的勇氣。
多伊爾基地有最先進消殺系統,整個基地内沒有一隻蟲子,周芷清還沒見過她對着蟲子跳腳的樣子。
但安琪有一次在星網上浏覽是視頻的時候,不小心暫停了一下,視頻暫停後彈出的廣告頁面,是某個呼籲兒童親近自然的夏令營宣傳廣告。
夏天的自然裡有山、有水、有樹、有蟲。
逼真、放大、高清的螳螂正臉證件照,給了安琪一個貼面暴擊。
她帶着奇怪的尖叫聲,一下就從椅子上竄了出去。
打那之後周芷清就知道陳安安害怕蟲子了。
周芷清把人薅了起來,“你這幾天看了那麼多部兒童蟲類科普,我相信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沒準備好。”
“你能行的!”
“我不行啊。”
“你可以的。”
拉扯不能超過三次,再多就是不識好歹,周芷清氣沉丹田,蓄力一把掀飛了陳安安的被子,把人扭送進了衛生間洗漱。
安琪離開宿舍時,焉得就像根涼了的黃花菜。
魔法系今天的第一節課是魔晶學,安琪在進入教室前,心理蠻忐忑不安的。
因為半個學期都沒參加過大課,她認識的魔法系學生滿打滿算就兩個,一個扶桑,一個哈夏·格雷西。
如果說過兩句話打過一次招呼能算認識的話。
扶桑被秦教官叫走後就沒了音信,安琪有點擔心自己在教室裡沒有熟人。
這種感覺很微妙。
不過幸好,一推開門,安琪就看見了坐在教室的前排的扶桑。
他閉着眼,趴在桌子上,好像在小憩。
感受到重量,與椅子連在一起的桌子輕輕一顫,原本斜斜搭在扶桑右手虎口的光腦筆掉了。
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見是陳安安,稍稍一點頭,就算做打了招呼。
這是讓秦教官抓走幹什麼去了,累成這個身體被掏空的樣子?安琪手指一撚拾起筆,在指尖轉了起來。
進來上課的是位明顯上了年紀的老師,安琪毫不憐惜的把扶桑叫了起來。
老師的口音很重,但也能聽的出來是在說聯盟通用語,安琪雖然聽得費勁,但不至于聽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