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兩個小時的課程結束,很多人都坐得腰酸背疼,安琪走出教室伸伸胳膊伸伸腿,扭扭脖子直直腰,充分發揮一個将大半人生精力都放在應試教育上的心理優勢,活動活動身體,以更好的狀态迎接接下來兩個小時來自知識的鞭撻。
格雷西從教室裡跟了出來,跟陳安安打招呼,問她跟蔡老師學得怎麼樣?
安琪回答馬馬虎虎。
格雷西帶着淺笑,安慰她學魔法不急,大家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
短暫的課間休息後,又是兩個小時的大課,結束後,學生陸續離開。
安琪稍微觀察了一下,有三三兩兩的,但大部分都是獨來獨往。
她拍了兩下胸口窩,扶桑看到了,問她,“怎麼突然松口氣?”
“因為不認識人,”安琪把聽課時拿下來記筆記的光腦帶回手腕,“以後如果有小組作業之類的會很麻煩。”
“這樣啊……”扶桑保持着一個身位左右的距離,跟陳安安并排走出教室,“其實陳你不用擔心。”
“魔導師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敢說系裡大部分人都認不全同系。”他指了指自己,“比如我,也就有幾個眼熟的。”
“那我還真是榮幸。”安琪調侃了一下。
一路同行到食堂,正巧遇到了剛下蟲族形态理論課的林曉,安琪本來想喊她一起拼桌,但扶桑頓了一步。
安琪慢一拍反應過來,跟林曉擺了擺手,
林曉雖然經常跟他們一起吃飯,但那都是她一個人的時候,這會她剛下課,身邊都是指揮系的Omega朋友。
如果隻有安琪一個beta,那她過來也無妨,但旁邊還有扶桑這尊Alpha,她過來就有些不合适了。
雖然是營養膏,但儀式感還是有的,大家都會選擇坐下慢慢吃,而不是一邊走路一邊啃。
安琪本來想問問秦教官前幾天找扶桑幹什麼,結果沒吃兩口,扶桑就接到了一個通訊,秦教官又在找他。
安琪手一攤:請便。
用水送下去最後一點營養膏,她擦擦嘴,托起了腮,打量着四周。
今天食堂的人真少,安琪心想,往常這個點,幾個窗口應該都關閉了,今天卻都還開着,裡面按人頭準備的營養膏還有大半。
說起來……今天機甲單兵系一班和機械師系一班是不是都有格鬥課?她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課表,打開了光腦确認。
安琪在很久以後認識了一位以苟活出名的機甲單兵系學長。
這位學長活得很有智慧。
偉大的智者這樣說:格鬥課,課上考驗的是一個人的身體素質,課下考驗的就是一個人的人情世故。
身體素質強的,能不被打趴下,人情世故強的,被打趴下後能有人來撈。
格鬥訓練場内,可以稱得上一句橫屍遍野。
整個訓練場裡在教官和陪練走後沒有能站着的,唯一狀态比較好能坐着的是解驚墨。
教官和陪練用極其刁鑽的打擊和精準的力道,放到了所有人,讓他們疼得暫時起不來,但也無需進醫療艙浪費資源,兩系的一班都是Alpha,回去躺躺第二天還是一條好漢。
“我賭下一個是來接我們單兵一班的!”
“放屁,肯定是來接我們機械師的!”
身體上的痛苦不耽誤Alpha們的嘴皮子,還在等候區,安琪就聽見了裡面的吵鬧聲,走進訓練場,更是收獲了好幾聲口哨。
“小妞!接誰的?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美女是beta還是Alpha?beta的話考不考慮加個聯系方式?”“這是誰家的小情兒,指揮系的還是醫療系的?過來跟哥哥們玩會兒!”
抑制貼隻能阻擋信息素的正常擴散,止不住兩百個劇烈運動後狂飙信息素的Alpha,兩百多種信息素在場館内碰撞,雖然beta聞不到,但安琪還是能感覺到場館内的躁動不安。
穿過遍地的“屍體”,安琪在解驚墨旁邊找到了已經動不了的薛萬山。
薛萬山這些日子體重上去了不少,安琪背不動了,就打開了魔導器。
秦教官用漂浮魔法搬過她好幾次,安琪覺得這魔法很實用,在某次秦教官來檢查她學習進度的時候,她就問秦教官能不能把這個魔法教給她。
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或趴或躺都不影響人支起頭看熱鬧,周圍立刻喧鬧起來,“靠,怎麼是來接機械師系那個小白臉的?!”“老薛!你不是經常和指揮系的Omega妹子一起吃飯嗎?!什麼時候又認識的魔法系的妹子?!”“漂亮妹妹别跟他好了!他不行!幾下就被打暈了!看看姐姐我!我能讓你幸福!”
比起林曉,薛萬山肯定還是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多,但這群Alpha看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安琪在心裡吐槽了一句Beta的存在感還真是低。
她沖解驚墨伸出了手:“需要幫忙嗎?”
解驚墨愣了一下,然後握住了陳安安的手:“有勞。”
他傷得沒那麼重,有個借力點就能慢慢自己走。
見他也跟着起來,周圍的聲音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