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沒把人送回宿舍,而是直接送進了醫療中心。
周芷清今天正好值班,見到三個人,剛想說今天的組合比較新穎,結果看到薛萬山的臉,就自動禁了聲。
薛萬山左眼腫了,嘴角破了一邊,右臉頰上帶着清晰的淤青。
“他應該有點暈,可能還有點想吐。”安琪給醫生描述:“他有信息素應激的病史,今天那麼多刺激性的Alpha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大夫您看能不能再開個信息素常規?”
趁着老師給人看診,周芷清悄悄拉了一把陳安安:“哪個喪心病狂的啊!”
“這得是多狠得心,才能往這張傾國傾城如花似玉的臉上招呼啊。”
“不知道。”安琪的臉色不太好,“而且就算知道又如何,我還能去揍人家陪練一頓嗎?”
“再說我也打不過啊。”
教官不可能做到對每個學生一對一指導,所以類似格鬥課這種需要大量練習指導的課程,會配置許多陪練。
這些陪練也是從各星系聯盟軍校今年的優秀畢業生中挑選出來的。
實不相瞞,安琪覺得做出這個決定的上層真的是很有想法。
同為優秀畢業生,有的人被選入計劃成為一期生,被視為聯盟未來的脊梁,有的人則成為陪練,變成棟梁之才的墊腳石。
可能現在還顯現不出來,但過幾年,被選入計劃的人畢業後平步青雲,被選為陪練的人卻在這個基地裡蹉跎了時光。
這個心理落差可是很難說的。
檢查完,薛萬山被要求去醫療倉裡躺一個小時。
解驚墨除了皮外傷,手臂上還檢查出一處輕微骨裂,雖然不需要躺醫療倉,但也需要去隔壁上個臨時夾闆再開點特效噴劑。
“我以為你會陪着萬山。”上好固定用的一次性夾闆,解驚墨對等在一遍的陳安安說:“我自己可以的。”
“其實我跟過來另有目的。”安琪拎着藥走在前面,幫他掀開了門簾,“之前沒找到機會說,有件事一直想感謝你。”
“感謝我?”解驚墨不記得自己和陳安安還有其他的交集。
“剛開學的時候,你和扶桑不是在宿舍打過一架嗎?”安琪撓了撓頭,思索從何說起:“你約法三章的時候說,希望大家在宿舍裡也要佩戴抑制貼。”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你出身預科學校生活作風比較嚴謹,但這個要求确實幫了我和萬山一個大忙。”
“他那個性子不會主動提要求,但那段時間他的腺體其實還沒完全修養好,你和扶桑的信息素等級一看就很高,我當時真擔心他會因為你們的信息素刺激身體出問題。”
“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事我能幫得上忙盡管提。”安琪認真地說。
解驚墨看着她,嘴角勾了勾,“我幫得是萬山,為什麼是你欠我人情?”
“嗯……以後要是我幫了你,你也可以找萬山還人情。”安琪一本正經。
“你們關系很好。”解驚墨琥珀色的眼睛中透出一點羨慕。
“哈,一個地方出來的嘛。”雖然一個是瞭望星,一個是邊防星,但都是第九星系出身,出去都是老鄉,相互照應的事很正常的。
安琪笑了一聲:“何況我們倆連緊急聯系人都寫得同一個人。”
遠在第九星系的張光遠打了個噴嚏。
解驚墨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
安琪正疑惑他為什麼搖頭,突然就聽到了哒哒哒的腳步聲。
聲音是沖着他們的方向來的,因為這是醫療通道,腳步又很急促,安琪下意識以為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伸手想拉着解驚墨往邊上避讓,結果被人擋住了。
來人攥緊了解驚墨沒受傷的那隻手臂,闆着臉把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幾遍。
她的目光停留在夾闆上,眉頭擰巴地能擠死一隻蒼蠅。
解萱的身高足有有一米九三,雖然肌肉并不發達,但Alpha的骨架擺在那,配上那副誰都欠了她八百萬的表情,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她扳正解驚墨偏開的頭:“怎麼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