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見過解驚墨的人,都會不自覺把他跟宋裕如放到一起做對比,
沒辦法,兩個人一個是基地裡最優秀的中型機甲單兵,一個是基地裡最無解的輕型機甲單兵。
老實說,安琪可以跟扶桑打得有來有回,但她不敢招惹解驚墨和宋裕如。
如果她沒有提前開好防禦,那這兩人是真的能在她反應過來前就把她脖子扭斷的。
按理說,安琪應該會對他們兩個敬而遠之,但神奇的是,她對這兩人都沒有什麼危機感。
宋裕如自是不用說,他站在那,你就仿佛能看到整個新生星系的發展史,活得像座豐碑。
而解驚墨,純碎是安琪知道他夠懶。
訓練的時候他就像一隻身手敏捷的花臂狸花貓,身手矯健,反應極快,一摸全是腱子肉。
可貓都是液體,私底下的時候,他可以被随便抱起來拉成好長一根貓條。
除開訓練和生存必須的活動外,解驚墨是能不動彈就不動彈的。
被貓貓殺死的幾率不為零,被一隻懶貓殺死的幾率就比較接近零了,擔心可以,但沒必要。
比如這會兒,他爬上來後就安靜的縮成了一小團,不幫忙也不離開。
他當然能自己下去,隻是他懶得動,等會兒讓陳安安帶他下去會更省力。
“你今天有點反常。”彙演的時候解驚墨受了點傷,傷口雖然在醫療艙的幫助下愈合了,但氣血還是不足,一場爬繩下來都沒讓他臉紅一點,反而更蒼白了。
“有嗎?”安琪沒感覺到。
“有。”陳安安風起的太大了,解驚墨咳嗽了兩聲:“你今天特别煩躁。”
“嗯……”他想了想:“有點像學姐。”
都是二期生,能被他們叫做學姐的一期生有很多,但在解驚墨這裡不加名字就能指代的人,隻有一個。
“我可沒解萱那麼大的脾氣。”安琪調侃道:“也不會處處管着人。”
解萱的年紀比解驚墨要小,剛認識的時候,安琪還聽到他喊過幾次小萱,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稱呼就變成了學姐。
安琪都不用猜,直接就能肯定是解萱要求的。
因為受了傷還沒痊愈就要來參加交流活動,解萱昨天跟解驚墨發了好大的火,這個周芷清在她出門前倒是和她說了。
“但你在不爽。”解驚墨很無奈:“所以你在整人。”
“很像她每次……”解驚墨頓了頓,明朗了。
他挪了挪步子,蹭到離陳安安比較近的位置,嗅了嗅:“你談戀愛了?”
“何出此言?”安琪吓了一跳。
她有點心虛,又不知道自己為啥心虛。
“你身上有Omega的味道。”解驚墨笑了:“很淡,但我鼻子很靈。”
“雖然噴了信息素阻隔劑,又洗了澡,可我還是能聞出來。”
“你被某個信息素很優秀的Omega标記了。”
安琪下意識捂住後頸。
她鎖骨上的牙印已經結痂了,但後頸上的傷口今天還是會時不時的流點血,她出來前周芷清給她打了一圈醫療繃帶,高領的魔導服能完美遮掩住。
“如果是Alpha或者Omega,這種臨時标記很快就會代謝掉,但你是Beta。”解驚墨經驗豐富:“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殘留的信息素就會從你腺體的傷口外洩。”
“跟我示威呢。”他托着腮,偏頭看着陳安安。
信息素能傳達出很多信息,安琪感受不到,但旁的Alpha和Omega能解讀出來。
“在說你是他的,讓我别靠近。”
“好兇啊。”解驚墨感歎。
他成功欣賞到了陳安安臉色爆紅的樣子。
風已經夠大了,但安琪臊得還要給自己扇風,臉上的紅消不下去。
得虧這個位置外面看不見。她有點慶幸。
“這是個……意外。”她的解釋幹巴且無力。
“是嗎?”解驚墨垂下了眼,露出了受傷的神情:“原來是我不配啊……”
他拉長了尾音,自嘲的語氣中又帶着一點失落。
這讓安琪大驚失色:“我才發現驚墨你挺記仇的啊?”
“這跟你那次可不一樣啊!”
“讓你咬我一口,解萱能追殺我到下輩子,我得罪誰也不會得罪醫生的。”
“逗你玩呢。”解驚墨心想:這樣急着撇清關系的樣子也和她很像。
他從地上起來,因為蹲久了腦部供血不足,一瞬間有些眩暈。
安琪認命地托了他一把:“你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結束吧,能上來的都上來了,上不來的體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解驚墨往下看了看。
像是為了應證他說得話,陶光明恰好在此時哼哧哼哧爬了上來。
做完最後一個引體向上,陶光明一骨碌躺到了地上。
他喘着粗氣,剛說出一句我沒給咱們丢臉,就看見陳安安打了個響指。
攔了他一路的狂風暴雨頃刻間就平息了。
他歪過頭直勾勾的盯着陳安安,被她身後殘陽餘光晃了眼。
多伊爾基地的西方是沙漠,火紅的恒星已經有一半沉入了地平線,天空中燃燒着一片桔紅色的晚霞,大地上被風吹動的都是金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