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少有人這樣說自己的,跟你比我才是一個笨蛋,父親一到我就六神無主,很少敢直視他的眼睛。一個會寫文章的書呆子,唉~”
“你被我染上呆病了?哪能這麼說自己的,你既然答應,就一定要做到啊。”
說着說着紫雲觀就在眼前,門前煙霧缭繞,香客絡繹不絕。
“等等,這裡面可都是男道士,這似乎不太合适。”
曹植才想起長安道姑極其稀少,容納道姑的道觀幾乎沒有。
“一心向道沒什麼不合适的,我今日若不出家,你回去該怎麼解釋?放心好了,出家也還能還俗。不用憂心。”
她提着裙擺進去,步子極快,曹植在後跟着。走入大殿之中,香客還是不少,這時一個道童前來問道:
“施主請排隊。”
“我不是來燒香,前來出家。”
道童一驚手裡的經書立馬掉在地上。
這年頭見了鬼了,女人到都是男道士的道觀中出家。
“施主,你不是說笑吧?”
“這有何好笑的?子建,你過來幫我說一句。”
她招手呼喚曹植。
他臉上一紅,說道:
“這位姑娘确實前來出家的,道長行個方便。”
道童很是為難,嘴角扯了又扯。
“若是一般人自是可以,可是,她,是女子啊!我們怎麼能收留呢?姑娘還是另找道觀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為難道長了。”
說完将曹植拉到一邊說道:
“子建,借我點錢。”
“你要跑?好,我馬上安排。”
他轉身卻被她一把拉住。
“哪跟哪兒啊,我可不能害你,這長安既然沒什麼女子道觀,我就建一個,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她拍着肩膀保證。
“我曹植豈是那種人,你這樣……好,我借,你得與我說要做些什麼,我也好幫你。”
“嗯……就在對面建一座道觀,方才我看到了,對面的酒樓生意不怎麼樣?你為我将它買下來,今夜起長安就有女子道觀了。”
英蓮展顔一笑,明媚如朝陽,笑無聲,迎着風,睫毛顫動,此刻他的心如雷霆響動。
“你真是異想天開,不過我樂意幫你”
曹植探探自己的袖口,所帶銀錢,買下這間酒樓尚可,隻是道祖佛像,經書之類的,怕是不成,得回相府派人幫忙才是。
“我先回去一趟,這些錢你先拿着。”
他将所有錢财全部交給她。
“不用,你現在回去也免不了被說一頓,少不了被禁閉,晚點回去還少挨些罵。”
“是呀,是呀,我們姑娘說得多。”
不知何時他們身旁多了兩人,相貌平平,一身布衣。
“青山、金祿,你們别吓壞人家。子建,這個黑衣的叫青山,黃衣的叫金祿,我的,朋友。”
在南陽僅暫時主仆之分,她心裡還是将這二位當朋友看待的。
“兩位兄弟,你們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怪吓人的。”
他拍拍自己胸口,剛才真是被吓壞了。
“唉!是你們兩個談得入神才沒發現我們兩個,英蓮早就說讓我先行,我們發現城中無道姑,其實啊!什麼塑像、經書我們都準備好了,就差道觀了,這下不是剛剛好嘛!”
金祿說道。
“這便好了,開工吧!”
青山說道。
兩個家夥如脫缰的野馬似的。
曹植淡然一笑,前去找老闆商量買下這間酒樓。
此酒樓生意慘淡無比,早有賣樓之意,隻是苦于無買主。
因為酒樓開在紫雲觀前,觀長要求他們不得出售葷菜,香客們常年素食亦不多,生意一直不好。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一起收拾這間酒樓。
金祿二人施法将衆多桌子等物事全部送出去,曹植正與英蓮一塊兒,并沒有看見。
“原有格局暫時不變,先收容道姑為重中之重,我自然是第一人,日後還會有的。”
她腦子裡已經浮現蘅蕪穿道袍的場景了,不知寶姑娘和她一同穿着道袍會是什麼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英蓮捂着嘴傻笑起來。
曹植抿唇、皺眉,頗感疑惑。
“有什麼好事,笑成這樣?”
“我想到一個,哦不,兩個姐姐,她們穿上道袍會是什麼樣子?她們兩個長得很像!”
嘴還是停不下來,她感覺笑得腰都有點酸痛了。
“原來如此,你這般搞得,出家是件玩樂的事,這可要考慮清楚啊!”
“我并未有此看法,我們姐妹一直是在一塊兒的,我明白她們的心意。得了,你不喜我就不說了,咳咳咳咳咳!”
英蓮強行壓下嘴角的笑意,咳嗽了兩聲。
“我不是那個意思,如今兵荒馬亂,長安雖然一時安穩,時常鬧得人心惶惶,你開女子道觀勢必引起一陣腥風血雨,我隻是為你着想。”
曹植解釋道。
“多謝你的好意,我沒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