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是假,養孩子是真。六人中隻有曲靈風是他真心實意想收為徒的,其他人更像是收留了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可憐孩童,後來收的三個弟子中,也就馮默風資質不錯,像陸乘風技能點在詩詞算術上,日常就跟馮蘅更為親近些。
人與人相遇是因為有着命定的因緣。如今的桃花島熱鬧非凡,也是命中注定的。
“……像什麼《黃帝陰符經》、《白鹿洞演禽神數》《金函奇門遁甲秘笈全書》你都可以找來看看,不過我對這些奇門遁甲可沒什麼研究,你若想進一步鑽研,可求你師父去。”
“怎麼會沒有研究呢?上次的《張丘建算經》若非師娘耐着心講解,我怕是難以吃透。”
“我可沒跟你謙虛,我隻是年幼時學了個皮毛,不如你師父精通。”馮蘅屈指在陸乘風腦袋上輕輕叩了一下,失笑道。
一個是正兒八經的奇門遁甲,一個是她小學初中學的基礎通識數學知識,能一樣嗎?
湖心亭石桌邊上,正在抄寫字帖的陳玄風聽到對話擡起頭,趁着黃藥師不在,開口道:“其實陸師弟就是希望馮姑娘你來教,他怕師父罵他笨呢!”
幾個年紀小的紛紛點頭附和。
何止是陸乘風呢,他們幾個平日練字也都放棄了對于黃藥師字迹的臨摹,改為從更簡單的歐陽詢的《九成宮醴泉銘》、《皇甫誕碑》臨摹起,就是為了少挨他的怒火和嫌棄。
馮蘅是知道黃藥師授徒相當嚴格的,從不會因為年紀小或是資質平庸就降低要求,但她同時也知道那是為師者負責的表現,隻是性格冷硬了些,說話直接了些,讓年紀小的徒弟格外畏懼。
“你們師父隻是嚴厲,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因為有所期待才格外高要求嘛,他是為你們好呢。”她打着圓場。
武眠風歎着氣:“師父的确是為了我們好,可隻要一想到我們會惹他生氣,就會越怕他。”
想要維持長久健康的師徒關系,除樹立師者權威,讓弟子敬畏外,彼此還是得更親近一點才好。
“所以你們平時要想想辦法讨他歡心嘛,多說些俏皮話,多笑笑,看他要生氣了就立馬撒嬌去,他其實心裡歡喜得很。”她如今可對他太了解了,表面看是個标準冷臉冰山,實則隻是悶騷,對付他,就得軟着來。
弟子們一臉為難,誰會?誰敢?光是想象就背後冷汗直冒,紛紛擺手表示做不了。
“有那麼難嗎?你們就當從前跟家裡的長輩撒撒嬌,讨好撒嬌不會嗎?”
“馮姑娘,要不,你去示範給我們看?”
“……啊?”
煉丹房内,黃藥師正手持藥經調配藥材,一絲不苟的進行量制計算,一般這種需聚精會神的嚴肅時刻無人敢打擾。可他餘光瞥見輕快的人影躍了進來,卻也裝作無事發生。
直到自己手中的司馬秤被抽走,視野中出現那張明媚可人的笑顔。
“島主大人,我來幫你吧。”
他勾唇一笑:“好啊。”
于是,他站在藥爐前,倒還真的“使喚”起免費勞動力來,又是碾磨藥材,又是配重攪勻……
等等——她到這兒是幹活來了麼?馮蘅将東西統統倒進藥爐内後,眼睛骨碌一轉,拉着黃藥師到一旁竹椅坐下。
“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了。”
“阿蘅辛苦了,隻是我還需記錄時間。”
黃藥師剛站起身,就被她按了下去:“别嘛,坐一會兒,我給你捏捏肩?”
清甜軟糯的聲線,獨屬于她的嬌柔口吻,肩上時重時輕的揉捏,明明沒有接觸到肌膚,卻随着她的聲音一起鑽進心底,帶出感官上的癢意。
“如何,舒服嗎?”
黃藥師聞聲心裡微微一動,拉着她的小臂往自己懷裡一帶,在她重心不穩一聲驚呼後盈柔抱滿懷。馮蘅掙紮着起身,卻被他正面鎖着腰身禁锢的動彈不得,貼在她的臉頰,對着她的耳朵吹氣:“阿蘅在打什麼主意呢?”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耳畔,時不時的肌膚相觸,她的耳根子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紅,但一想到徒弟們還在偷看,就強裝鎮定下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将兩人距離隔開,正經道:“哪有?見你最近累嘛,想讓你放松一下,反正我沒事,就過來陪陪你,幫你解乏。”
他難掩笑意:“不用裝了,他們已經跑了。”
畢竟還是一些孩子,哪有膽量看長輩們親熱。
“诶?跑了?”
“嗯,跑的及時。”
再不主動消失,他就要動手讓他們消失了。
在她驚慌失措的表情散前,大手扣在她的腦後,重重吻上她瑩潤微張的唇,一開始的強硬,不消片刻就化作了溫柔似水的取悅,唇齒交纏間,扶在她腰肢的手掌逐漸不受控制的遊移于她的背身摸索着。
而她被吻的忘乎所以了,摟着他的脖頸憑着本能去回應,去盡情享受,羞怯更是早已抛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