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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雪原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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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種火系功法?

好陰狠的手段,這是要讓他死無對證。

“少陽火種,隐于體膚,千裡之内皆可引發,你倒是撿着了,人家肯冒險在雪原上收拾你。要留性命也不難——砍了。”

“有這妖法在,再多雪石也不頂用啊,你可千萬救人救到底,救救我!”

說話間,冰層下再度傳來令人心驚肉跳的抓撓聲。年輕弟子涕淚橫流。

“妖法?解鈴還須系鈴人,”單烽道,“他身上有雪凝珠,足夠壓制少陽火種了。”

雪凝珠!

是了,這可是羲和舫的弟子。這些人身懷真火,雪石壓不住,不帶上幾顆羲和舫秘法煉成的雪凝珠,如何出來走動?

“羲和舫弟子一身的臭毛病,不會将你放在眼裡,趁你還能近得了身,”單烽淡淡道,“拿右手火種去照,火滅之處,就是雪凝珠的所在,帶一顆回來給我。”

雪凝珠很快落入單烽手中。

珠子裡刻有聚斂寒氣的霜天破曉陣,運行無礙,不斷從外界汲取着熱意。

他不擅長陣法,但這珠子太正常了。

十天了,這是他所見的,唯一一顆完好無損的雪凝珠。

與此相應的,是白雲河谷三十三條人命。

數月前,羲和舫少陽劍廬一隊弟子,來到白雲河谷,獵殺靈鳥,為舫主的舊傷入藥。數人充作斥候,先一步探路,其餘人駐留在勒石灘營帳裡,和舫裡最後一次留影聯絡。

同門師兄弟間火藥味兒很重,人人臉孔漲紅,卻不願多提。

羲和常事,也沒有人在意。

但很快,這一隊弟子全部失蹤了。

單烽常駐在雪原上,調查的差事就近砸在了他頭上。他欠了一屁股人命債,查起來不可謂不迅速,可惜不是好結果。

勒石灘俯近,隻有七道淡淡的炭影,是真火外洩而死。

越來越多的痕迹被發現。第二處,勒石灘和陵蘭陂間的夾道,兩道炭影。

第三處,鹽化山北坡,五道炭影。

第四處……

第五處……

至此,三十三名前途無量的羲和弟子,留在世上的最後痕迹,便是一抹焦煙。

屍骨無存,唯一的遺物,就是雪凝珠。作為保命的法寶,它們被盛在水火不侵的祝融天絲袋中,外力極難損傷,卻在單烽打開的瞬間,化成了粉末。

除非是内裡的陣法出了問題,聚寒變成了引火,才讓這些年輕弟子慘死雪中。

地點不同,人數不同,死亡的時間也各異。這也就意味着,雪凝珠不是同時失控的。

冥冥中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始終高懸在這些年輕弟子身後,以某種觀音帶笑般的冷酷,每一合掌,血肉塗炭!

是尋仇?因為能操控的雪凝珠不多,動手腳仍需時間,所以逐個擊破麼?

他手上的這一顆漏網之魚,還有唯一的幸存者,就顯得尤其紮眼了。

單烽從背後扯過一枚用紅繩穿着的古銅錢,屈指一彈。

“小還神,千裡留音,紫薇台。”

古銅錢上的夔紋淌過一片金光。通往羲和舫的千裡留音術無聲運轉。

單烽道:“人都找到了。死了,讓金多寶節哀,替他的好徒兒們辨認一下雪凝珠的碎片,羲和的陣法他最清楚。哦,還有個活着的,有點……形容猙獰。雷氏商隊七日後會在最近的驿城停靠,人在商隊最後一輛鐵雲車中,我留了印記。存疑的雪凝珠也封存了。我交差了。”

說話間,他已大步走到最後一輛鐵雲車邊,把雪狼皮門簾一掀。

車簾深處的黑暗中,傳來了一串巨響。

有人拉扯着鐵鍊,在玄鐵車廂中狂風暴雨般掃蕩。

“啊……啊,啊!!!還給我,還給我!”

嘶吼之中,那道黑影已一頭撞在車門邊上,露出一張赤紅癫狂的面孔,太陽穴青筋暴起,三分像人,七分如鬼。

那一支三十四人的羲和舫小隊,隻留下了這一個活口。

少陽劍廬,薛雲。

畫像上的少年不負少陽劍金碧輝煌之名,相貌俊朗,面露三分傲色。眼前人卻形貌癫狂。

那偷了雪凝珠的年輕弟子湊過來,面色如土。

“單前輩,不好,天罡環都要被他掙壞了!怎麼越來越瘋了?”

單烽微微眯起眼睛,淩空在薛雲眼皮上一按,那底下的眼珠瘋狂震顫着,被擠出的一隙眼白血絲密布。

居然在做夢。

“你隻拿了一顆雪凝珠?”

“我……吃了這樣的苦頭,我哪敢呀!”年輕弟子叫屈道,“我扯了雪凝珠就走,他連眼睛都沒睜開呢!”

“扯?”

單烽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低頭一看,這年輕弟子的腰間憑空多了一條素白絲縧,質地柔和如冰雲,正在風中拂動。

“雪凝珠上結的縧子,丢了可惜。”年輕弟子嗫嚅道,解下抓在手裡。他貪慣了小便宜,也是命該有此一劫,那咆哮聲霎時間止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勁風!

也不知瘋子何時掙脫了鐵鍊,竟半身沖出了車門外,一把将素白絲縧扯回了手裡。

年輕弟子慘叫一聲,被指頭刮到的地方,血流如注。

薛雲臉上猙獰的血色卻退去了,每一寸肌肉都溫順起來,露出年輕俊秀的底色。他兩眼依舊緊閉,抓着絲縧不住嗅聞,半晌從喉嚨底下發出一聲顫抖的喟歎。

那聲音極度壓抑,聽得人頭皮發麻。

“紅……紅……”

單烽的臉色亦變得古怪起來。但凡是男子,見到這樣的神情,都會泛起一股了然的惡心。

真瘋了?

要知道,羲和舫弟子輕易不會做夢,他們的識海中常年燃燒着真火,不分晝夜地淬煉着神識,閉眼時唯有一片赤紅。

能被稱為夢的,隻有那些淬煉未盡的雜念,經年累月,終成火毒。一旦做夢,便意味着到了不得不破障的時候。

隻是這小子做的怎麼是春夢?

情障?

那條素白絲縧顯然是薛雲執念所在,片刻之後,他的喘息聲止息了,眼睑下的眼珠也不再狂亂跳動,在一片平靜中,直直地倒栽回了車廂裡。

單烽一躍上了鐵雲車轅架,回首俯視年輕弟子,目光從兜帽底下森然灑落。

“不想死的話,閉嘴,别看,管好你的手。”

年輕弟子退開後,單烽扒開手套,手背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點紅色的少陽火種,一吹就熄滅了。

同樣的蹩腳手段,還犯到他頭上來了。

他冷笑一聲,一拳把薛雲砸到了車廂壁上。

“暗算我,有種。”他道,目光在素白絲縧上一掃,“你姘頭就這麼香?碰一下都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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