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過勁兒的後果就是,岑景淮不但被剝奪了走在季嶼身邊的權利,徹底淪落成了隻能跟在後面當苦力的牛馬,還要時不時接受一下他的眼神警告。
岑景淮冤枉岑景淮委屈。
不就打趣了一句,他又沒強迫他叫自己爸爸,怎麼就生氣了。
這波屬實有點虧。
不知腦補了什麼場景,岑景淮咳了一聲,耳根子微微紅了。
聽到後面的動靜,季嶼刷的一下扭過頭。見他規規矩矩地離自己兩米開外,沒有試圖走上來,這才滿意了,順便還不忘再甩個眼刀子:“老實點。”
“知道了。”岑景淮吊兒郎當地應了一聲,放慢了不由自主加快的腳步,“我敢不聽你的麼。”
這還差不多。
季嶼轉過身繼續往前走,沒再搭理他。
這狗東西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必須要好好治一治!
兩人先買了橘子和瓜子,去吃飯的時候剛好錯過了放學那段的高峰期,因此沒花多長時間。等他們回到學校,離晚自習還有好一會兒。
二班的教室裡隻有零星幾個人,一班就不一樣了,幾乎全員滿座。
“給我吧。”教室外,季嶼沖岑景淮伸出手。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謝了。”
不管怎麼樣這人确實幫忙了,要是靠他這個體力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拎回來。
“跟我客氣什麼。”岑景淮不在意一笑,并沒有把東西給季嶼,而是直接進了一班,熟得像是在回自己家,“用不着你沾手,我給你送過去。”
季嶼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開始跟同學們打招呼了。
季嶼:“……”
不是,他就真的一點兒也不社恐嗎?
事實證明,岑景淮不但不社恐,他甚至能一對六十,跟完全叫不上名字的同學聊得熱火朝天,季嶼在一旁連話都插不上。
季嶼:“……”
嗯,怎麼不算社恐呢,社交恐怖分子。
眼看着岑景淮絲滑地融入了他們班中,甚至已經開始不着痕迹地打聽他以前的事了,季嶼終于忍無可忍,将他拉了出去:“行了,回你自己的班去。”
“這麼無情的嗎?”岑景淮啧了一聲,因為剛出了力,指責得十分理所當然,“用完就扔,渣男。”
認識這麼久,季嶼早已對這種話免疫了,聞言一笑:“不然呢?牛馬還想要什麼待遇。”
岑景淮挑眉:“牛馬?”
季嶼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自覺占了上風:“是啊,要是你喜歡拎包小弟的話,我也不介意換個稱呼。”
這給他嘚瑟的。
岑景淮哼笑,還是調戲的少了,沒吃到教訓。
他擡眸看看四周,見這會兒走廊裡沒什麼人,附近就站了他倆,放心了。
“那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當牛馬。”
季嶼:“?”
怎麼回事,這人忽然轉性了?他竟有點不習慣。
岑景淮側頭湊到他耳邊,低低一笑:“所以你什麼時候來騎?”
季嶼:“???”
季嶼:“!!!”
是他錯了!這狗東西壓根就不會改!
季嶼不想再看到這張欠揍的臉了,一把将他推進二班,重重關上了門。正想回自己班,就見門上小窗戶裡,岑景淮對他招了招手。
季嶼猶豫片刻,到底還是轉了回來,隔着門對他做了個幹嘛的口型。
萬一他真有事呢?還是聽一聽吧。
岑景淮忍笑,掏出手機鼓搗了幾秒,對着小窗口舉了起來。
季嶼定睛看過去。
季嶼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就不該心軟!
二班教室裡,岑景淮關掉那張随便找的騎馬圖,悶聲狂笑。季嶼真的太好玩兒了,這不得拐回家以後天天欺負?
他意猶未盡地回到座位,正準備好好回味回味,手機忽然嗡嗡震了好幾下。
誰啊,這麼沒眼色。
岑景淮漫不經心地點開微信。
岑景淮的手頓住了。
【孫教練】:景淮,最近怎麼樣?
【孫教練】:膝蓋還疼嗎?
岑景淮抿了一下唇,無意識通過頭像點進了孫教練的朋友圈。
亞運會剛剛過去,他朋友圈裡全是遊泳隊的消息。有慶賀自由泳接力賽奪冠的、有給隊員們加油打氣的、也有統計獎牌的……
岑景淮看不下去了,他啪的一下按滅手機,閉上了眼。
孫教練的信息再次發了過來。
【孫教練】:景淮?上課了?
【孫教練】:我記得這個點應該吃晚飯了啊。
岑景淮重新解鎖屏幕,動了動手指。
【年年有魚】:剛打遊戲呢。
【年年有魚】:都多長時間了,早沒感覺了。
那邊應該是一直守着手機,很快回複。
【孫教練】:我就說你小子沒幹什麼好事。
【孫教練】:打什麼遊戲打遊戲,好好學習!你是國家一級運動員,高考多考幾分上清華北大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