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地上幹嘛?】
【清理你的嘔吐物】
晏塵臉色一僵,随之而來的是滿頭霧水。
【為啥啊?蟲族有這個習俗?】
【他覺得方便?】
晏塵:……
雌蟲的思維,果然難以理解。
晏塵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無數個瞳孔湊在一起組成的複眼,心裡止不住恐懼,神經刺激着食道,他差點又吐了出來。
“冕下,清理完畢,我先離開了。”弗格斯低着頭看不清神色,語氣間不見半分情緒。
晏塵沒說話,弗格斯自覺離開,走前還将門關了起來。
他出了門,将那件沾染污穢的外套遞給了一邊等待的議員:“送給博士檢測。”
接着轉身離開了晏塵的住處。
晏塵緩了好久才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衣櫃邊,打開衣櫃選了一套紅黑色、花樣繁複的衣服。
他雙臂伸直,将衣服放在眼前細細打量,然後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此刻他蒼白的臉上才浮現幾分薄紅。
“砰砰砰——”
遒勁有力的黑色尾勾重重拍打在地面上,尖端的堅硬倒刺在地上紮出了好幾個洞。
晏塵有些嫌棄地看了它一眼,但是尾勾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好像很激動】系統的聲音憑空出現在晏塵的腦海裡。
“你猜錯了。”晏塵拒絕承認他的這個小癖好。
系統不可置否,但是還是象征性地嘲笑了一句後遁地,但這句話讓晏塵一瞬間有種被迫在大街上裸奔的錯覺——但也隻是一瞬間,晏塵一向坦誠。
它說——【尾勾反應的是你的内心,它可比你誠實】
晏塵衣服穿到一半愣住,然後毫不在意地切斷系統的視覺連接繼續穿衣服:“我就是花孔雀,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晏塵走進衣帽間照鏡子,鏡子裡的“人”穿着紅色暗紋、花樣繁瑣的黑色襯衫,寬大的袖子、收緊的袖口和袖口處、領邊各疊了三層的鎖邊布料,黑色中間夾着一層暗紅色,更顯高貴。
他的領子呈v字型開到胸前,中間用一根暗紅色的細繩交疊穿過;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長褲,腳上蹬着一雙莫約跟高三厘米的黑色皮鞋,往上看,一頭光滑如綢緞的黑色及腰長發披在腦後。
晏塵對着鏡子足足看了三分鐘,臉上也沒什麼神色變化,他轉身回了卧室,坐在茶幾邊,手指輕輕叩打着桌面。
“笃笃笃——”
“進。”晏塵的思緒被一陣極其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他擡頭看,是奎克。
“冕下,這是議會遞來的結婚申請,需要您簽字。”奎克走到飄窗前,遞過來一個紅色的盒子,然後繼續說道:“還有,那位鉑爾曼的閣下估計很快就要來了,來商量結婚事宜。”
晏塵接過紅盒子的手一頓,片刻後又恢複正常,他低聲道:“好。”
東西成功交付,奎克默默退了出去。
【系統,你說這婚,結還是不結?】
系統在晏塵腦海裡翹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它慢悠悠道:【放心結,在這個雄尊雌卑的年代,鉑爾曼家族的雌蟲就是你最好的選擇,有了高等級雌蟲助力,我們的任務很快就能完成!】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他總覺哪裡不太對勁,和初到時系統的科普總有些地方對不上。
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語氣猶疑:“你确定你給的資料正确嗎?一個月了,社會特征完全對不上。”
【當然了!你是不是有些緊張了?】
“一點,一個月,任務進度為0。”
系統在空間打了個滾道:【之前有兩個宿主的數據,你需要參考嗎?需要我就去找找數據包】
晏塵點點頭:“以防萬一。”
直覺告訴他,這個世界不對勁。
“冕下,鉑爾曼閣下到了。”
門外是奎克的聲音。
“好。”晏塵應了一聲,隔着玻璃窗看到了那抹穿着白色正裝的身影,銀白色長發,白皙的皮膚。
他猝不及防擡頭,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伴随一張明豔的臉,一起闖入晏塵的視線裡。
還挺養眼,起碼沒有稀奇古怪的蟲族特征,于是晏塵懷揣着好心情下了樓。
剛出大門,晏塵擡眼就看到不遠處的“未婚妻”朝他揮手,他剛想迎上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雌蟲看到了他,接着轉身掐起旁邊雄蟲的脖子,一隻手的指尖化作利刃,兩手并用,撕破了他的喉嚨。
大動脈破裂,血液噴湧而出,濺了那人半張臉,白色的衣服、銀色的頭發,也都不能幸免。
他勾起唇角,眉眼彎彎,笑得燦爛,隻是眼底看不見半分欣喜,隻有濃濃的惡意透過空間,直直刺向晏塵的眼睛。
晏塵滿臉不可置信,大腦内瘋狂刷屏——【系統,系統你出來!是我對“雄尊雌卑的世界”這幾個字有什麼誤解嗎!】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系統悠悠從數據堆裡探頭,打開外界顯示屏,被半身鮮血的美人糊了滿屏。
【啊!】
他急忙去查看世界信息,眯着眼睛看了許久,然後瞪大了虛拟小眼睛,機械聲有些卡殼——【卧槽……穿錯時間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