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怎麼還沒睡?”
晏塵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間滿是忐忑不安,蘭斯洛特此時此刻必然是知道他去找了尤金……天太黑了,他看不清楚蘭斯洛特的表情,隻能盡力維持冷靜。
雖然他此刻算不上冷靜。
“睡不着,索性起來等你了。”蘭斯洛特見他帶了傘,右手往身後塞了塞,晏塵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藏什麼?”
蘭斯洛特掃了他一眼,臉上看不出情緒:“傘。”
晏塵彎着眼睛,他跟在蘭斯洛特的身後一步步走回去。
【系統,待會他生氣了怎麼辦?】
系統剛剛搬出自己存的爆米花,它正準備看好戲呢,就聽到晏塵突如其來的發問。
系統:【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專場嗎?】
晏塵看着蘭斯洛特的背影,伸出手接了一手的雨水,四周都是霧蒙蒙的,好像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他和蘭斯。
下飛行器到家門口也不過就是二十米的距離,他們硬是走出了二十天的感覺,晏塵甚至都想好了待會該怎麼解釋好讓蘭斯洛特原諒他。
但是他也沒想到實際上一個也用不到,因為他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蘭斯洛特進了門,接過晏塵手上的傘,将傘拿到陽台上去打開晾曬,晏塵則是先上樓準備洗澡換衣服。
“你先别洗澡。”蘭斯洛特說了一聲,晏塵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應了一聲。
“好。”
晏塵在卧室裡坐着,等蘭斯洛特過來,他明顯是有話要說,隻是晏塵一直沒等到他上來。
“滴滴——”
光腦在響,兩條消息,都是是蘭斯洛特發來的,這種情況當然是第一時間點開。
他點進蘭斯洛特的私信,上面隻有四個字——【來健身房】。
晏塵感覺有些奇怪,心裡怪不安的,但是這話跟系統說系統也不明白,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就打開了卧室的門,來到了二樓。
健身房的門前,晏塵已經愣了一分鐘了,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他心中在打鼓,咽了口口水,他心一橫直接打開了門。
迎接他的自然不是什麼溫香軟玉的懷抱,而是硬邦邦一拳頭——打在他的左臉。
晏塵反應及時,順着蘭斯洛特力道往右偏移,這已經減輕了很多力道,但是這點疼痛就足以讓他感到十分的疼痛了。
他直接跪倒在地上,好在他反應及時,藤蔓迅速在他身下編織成網接住他,否則晏塵根本不敢想象今夜他會受多少傷。
“你!”晏塵回頭對上了蘭斯洛特通紅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蘭斯洛特哭,他硬生生将問責的話吞進肚子裡。
晏塵忍住了,可是蘭斯洛特還在氣頭上呢,他擡手就準備再來一拳。
饒是紙人都是有脾氣的,更何況晏塵向來都是身處高位的那一個,在挨了三個拳頭之後他也開始反擊了。
“操!”
房間裡很黑,他根本就看不清自己到底打中了哪些地方,但是他也收着力道沒有直接往蘭斯洛特身上招呼。
晏塵吸了吸鼻子,擡起細細顫抖手抹掉眼淚,盡力壓制住哽咽:“還打嗎?”
蘭斯洛特沒理他,隻是站起來對着他的臉又是一拳。
晏塵一把抓住那拳頭,想要放出精神絲将他捆住,但想到他對精神絲的抗拒,最終指揮藤蔓将其捆起來。
蘭斯洛特臉色一變:“放開!”
“不放。”
晏塵上前檢查了下,确認藤蔓将他的手腳捆住之後上前抱着蘭斯洛特準備将他帶回卧室,手剛剛搭上去就似乎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他一看,赫然發現就是他送給蘭斯洛特的那串藤蔓手環。
“嘿,小沒良心的!”
晏塵沒管他,摸了摸被蟄傷的地方,吸了吸氣,随後拍拍手,一把扛起被捆住還不斷掙紮的蘭斯洛特。
他掙紮的動作幅度愈發大,晏塵拍了拍他,不知道拍到了哪裡,對方瞬間安靜下來,也不吵鬧了。
晏塵對此很滿意,扛着人就直接上樓。
蘭斯洛特此刻的腦袋亂的和漿糊一樣,滿腦子都是“他怎麼能摸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
他被扔在床上,身上還捆着那一堆藤蔓,晏塵開始翻箱倒櫃找藥箱,他自覺臉上絕對是一片斑駁的花色——蘭斯洛特的拳頭絕對不輕,當然他反擊的也沒那麼小的力度。
晏塵手裡提着一箱子奇奇怪怪的藥劑走到蘭斯洛特的身邊,看着床上已經放棄掙紮的雌蟲,他嘗試着讓藤蔓松開蘭斯洛特,但是隻是撤去了上半身的藤蔓,後者一躍而起勢必要給晏塵一個教訓,吓得晏塵又将他捆了起來。
“嘶——你說你幹嘛這麼沖動,現在好了,我臉都不能見蟲了!”晏塵拿着一面小鏡子坐在蘭斯洛特的身邊,一邊塗藥一邊吐槽。
蘭斯洛特就這樣靜靜看着他,等他将臉上的傷都塗了一遍才慢悠悠開口:“你塗錯藥了,那不是治療淤青的。”
晏塵的手一頓,故作鎮靜地将藥劑瓶塞好放回藥箱,将藥箱推道蘭斯洛特的面前:“哪個是對的?”
【啊,我塗了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