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一進門,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軟榻上郭夫人臉色蒼報,鮮血染紅了她身下毛茸茸的白色毯子,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一個老大夫捏着銀針,幾針下去,血慢慢止住,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摸着女人的手腕。
“夫人到底年紀大了就算底子好,也要小心翼翼的保胎,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兒。
“今天這樣緻命的撞擊,可惜了,先用堕胎藥将胎兒落了,才能徹底止血,之後好好調養調養。”他神色惋惜,實際上這次的意外對母體也會産生極大的危害。。
他身旁鬓邊微白,滿身威嚴的郭老爺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身形晃動,還是身邊的人扶了一把。
郭夫人隻聽到落胎藥,原本蒼白如紙的臉彷若透明:“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他早上還好好的在我肚子裡動手動腳,他還活着,我不喝什麼落胎藥”
她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的盯着丈夫,無視肚子上錐心的疼痛,竟然半撐起身體,神态近似癫狂握着丈夫的手,但虛弱的身體讓她很快倒下。
“岚岚,别這樣,你好好的就行了,咱們還有文韬。”男人霎時間紅了眼眶,緊緊地摟住懷裡的夫人。
“我隻想要我自己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好不好,他沒事,我能感覺到,都怪我,我今日不該出來的。”郭夫人哭的聲音嘶啞,掙紮間身下又是血流不止。這會兒看着情況越發危險。
郭老爺面色深沉:“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治好我夫人”
此次這一屋子裡醫術最好的老大夫都束手無策,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郭老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安殊亭走上前:“我看看。”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這個面生的年輕人。
安殊亭站在老大夫身前等着他讓位子,老大夫抿唇,想要說什麼,最終隻是默默地起身。
銀針一下又一下,那雙手又穩又快。
足足半個時辰,他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血止住了。”
安殊亭這一手震住了屋子裡所有人,郭老爺摒着的那口氣緩緩吐出:“我夫人怎麼樣?”
安舒亭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沒有說話,手看似搭上了女人的脈搏,實則順着皮膚接觸将氣團聚集在子宮的部位,慢慢的鋪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