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我剛剛去中宮的時候,正巧小王爺在院子裡玩,我看皇後娘娘不在,就陪小王爺玩了一陣。後來,皇後娘娘回來了,我怕她看見奴婢,心生不悅,就趕緊躲進樹陰裡,想等她回屋了再悄悄離開。結果,我就聽見雲英說,說——”
淑妃道,“诶呀,你快說呀,急死人了!”
“說是肅安王經過西山時,遇到刺客伏擊,現下,現下生死未蔔!”
賢貴妃身子一晃,幾乎跌倒,淑妃勉力攙住了她,“姐姐,姐姐要珍重啊。”
“安兒什麼時候遇到刺客的?”
“昨兒午後。”
“混賬!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來告訴本宮!”
采碧磕頭,“娘娘息怒!”
淑妃拉着賢貴妃的手,“姐姐,我們該怎麼辦啊?”
賢貴妃咬牙,“皇上病重,本宮隻能去求皇後,不,還有太子,本宮去找太子殿下!”
東宮。
銀竹節忍冬紋熏爐内焚着伽南香,雲風恭敬奉茶,但見盞中熱氣同爐中香氣錯錯落落。
賢貴妃紅着眼眶,聲音嘶啞,“請求殿下徹查此事,救我安兒一命!”
魏晗烨面露不忍,“雲風,快扶賢娘娘起來!”
雲風和采碧一邊一個,攙着賢貴妃坐了回去。
“賢娘娘,兄長驟然遇險,孤也十分牽挂,孤昨日便已命人去西山一帶仔細搜查,想來,很快就會有兄長的消息的。母後沒有同賢娘娘講,也是怕賢娘娘乍一聽了此事,憂思太甚,賢娘娘不要怪她。論理,孤是應該親自去一趟西山的,隻是,眼下父皇尚在病中,朝中亦有許多事宜需要孤去處理,孤委實脫不開身。”
賢貴妃掏出帕子拭淚,“殿下說的是,眼下這個局面,殿下的确不易出宮。”
“多謝賢娘娘體恤,還請賢娘娘放心,孤一定會盡全力找到兄長,不會讓他有事的。”
“可是安兒他——”賢貴妃說不下去,眼眶又紅了起來。
魏晗烨走到賢貴妃身前,“賢娘娘,孤以太子之位起誓,孤一定會讓兄長平安歸來。”
賢貴妃聞言,俯身便要下跪,魏晗烨連忙一把拉住,“賢娘娘萬萬不可。”
賢貴妃哽咽道,“殿下,安兒的事就拜托殿下了!安兒若能留得命在,将來一定會全力輔佐殿下的,他便是殿下的臂膀,殿下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殿下一定要救他呀!”
魏晗烨颔首,“賢娘娘放心,雲風,好生送賢娘娘出去。”
袁青見賢貴妃走了,開口道,“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魏晗烨端起賢貴妃一口未動的茶,潤了潤喉,“京縣縣丞馮同慶。”
紅翠館。
馮同慶摟着嬌娘,臉因為喝酒漲得通紅,“美人兒,今兒晚上,我可就不走了——”
嬌娘嬌羞一笑,伸手往他的袖子裡探了探,“那大爺可得帶足銀子呀,要不,就算我想留你,媽媽也不讓的。”
馮同慶攥住嬌娘的手,急不可耐地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放心,隻要你把我伺候舒坦了,别說銀子,就是要金子,大爺也給你。”
嬌娘玉指纖纖,她跪坐在馮同慶身前,替他解開兩粒盤扣,馮同慶哪裡受的住,衣服也不解了,抱起嬌娘便往床上去。
嬌娘笑着向他頭上戳了一指頭,“瞧你那個猴急的樣兒吧。”
馮同慶壓在嬌娘身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今兒就是死了,也不白活這一世!”
忽聽“砰”的一聲,袁青帶人破門而入,“馮同慶何在?”
馮同慶褲子才褪了一半,他被人攪擾了這樣的好事,怎能善罷甘休,登時扯着嗓子罵道,“哪個王八羔子敢壞老子的好事,趕緊給老子滾出去,老子還能饒你一命!”
袁青冷笑,“衙門裡找不見你,沒想到馮縣丞倒在這兒逍遙!”
楊媽媽小跑着上來,她年歲大了,吃的又有些發福,才跑幾步就喘得厲害,“這位爺,這是做什麼呀,有話好好說嘛。”
袁青亮出東宮的令牌,“想活命,就少管閑事。”
楊媽媽看清楚了令牌上的字,舌頭都不好使了,“太,太子殿下?”
馮同慶聽說“太子殿下”,神色驟變,他慌忙穿好衣服,一臉谄笑,“您是太子殿下的人呀,怎麼不早說,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
“太子殿下口谕,傳馮同慶去刑部問話。”
“刑部?!不不不,這位爺,您肯定是搞錯了,下官着實冤枉呀。”
“哼,冤不冤的,等馮縣丞到了刑部,再親自去和太子殿下解釋吧。”
馮同慶心裡慌亂,大喊道,“就算下官有罪,也用不着太子殿下來審!還有宰相大人呢!”
“哦?這麼說,馮縣丞和宰相關系匪淺呀,那就更要好好審一審了!帶走!”
馮同慶被侍衛牢牢按住,他拼命扭着身子,沖門外跟來的小厮大喊,“快去找宰相大人,還有馮遇,讓他去求小侯爺救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