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幾聲輕微的咳嗽聲在園外響起,錦瑟見時辰差不多,于是發出約定好的動靜提醒蕭舒欣。
蕭舒欣戀戀不舍,“你可要快些解決,莫要讓我等太久。”
陸廷軒應道:“放心,我這就去找她,你隻管安心地等我的好消息。”他抖落袖擺,捋平衣襟上的褶皺,随後滿面榮光地闊步離去。
隔了有一會兒,蕭舒欣與錦瑟才一前一後地踏出花園。
徐望濘渾渾噩噩地從假山後現身,重新回到了最初想着歇息的涼亭。
縱使這裡隻剩她一人,可當她站在亭下,方才令她作嘔的畫面猶如連環畫似的浮現于她的腦海中。
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而後面無表情地轉身朝外走。
在回正殿的路途中,徐望濘恰巧遇見來尋她的妙春。
隻見妙春呼吸微喘,瞧見她的刹那連忙小跑着過來,說道:“小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怎麼了?”她問。
妙春神情慌忙:“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
聽見事情和母親有關,徐望濘登時有些緊張,“你别急,先緩口氣,慢慢說。”
妙春不敢耽擱,順過氣後的第一時間便道:“夫人同安國公夫人吵起來了!”
“安國公夫人?她怎麼會在這兒?”徐望濘蹙眉。
前腳才撞見陸廷軒,後腳又聽聞安國公夫人也在此,這可真是有些湊巧。
妙春像倒豆子似的将經過複述一遍:“小姐說要去獨自散心,讓我不要跟着,我便打算在正殿附近等小姐回來。哪知就在小姐走後沒多久,夫人身邊的映雪姐姐急匆匆地走來,焦急地說來尋小姐。”
“映雪姐姐說,夫人在禅室外正巧撞見安國公夫人從裡面出來,然後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在門外吵得不可開交。映雪姐姐想請小姐過去勸兩句。于是乎,我四處尋找小姐,卻怎麼也找不到,可把我急壞了。”
然而在聽完妙春的描述後,徐望濘反而鎮定下來。
雖不知起因為何,但她不由地聯想起陸廷軒。母親待人溫和,鮮少與人起争執,能當衆與安國公夫人吵起來,恐怕是氣急了,也許事情極有可能與她有關,說不定就是陸廷軒所說的退婚。
也好,就讓她在這裡做個了斷吧。
徐望濘擡腿,“走,我們去瞧瞧。”
妙春點了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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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室内,氣氛劍拔弩張。
普照寺的空寂住持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常年淡定的面容露出些許無奈,眼下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兩位夫人皆是寺廟的貴客,無論幫哪一個他都覺得不妥。
徐夫人不想無關之人被牽連,遂道:“想必空寂住持還有正事要做,正巧我與安國公夫人也有些話要說,住持自去忙就是。”
安國公夫人沒吱聲。
空寂住持歎了口氣,順着徐夫人的話說:“阿彌陀佛,二位夫人請自便。”
很快,開門的咯吱聲響起,緊接着門被輕輕阖上。
徐夫人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言語不虞,“陸夫人,當初你三番兩次登門,指明相中了我的女兒望濘,我和夫君亦被貴府的誠意感動,于是兩家才定下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