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日,裴儉似乎很忙,整日不在府中。
直到深夜時分,那不斷靠近的熱源才讓徐望濘意識到他終于回來了,迷蒙之際還聽見他說動作會輕點。
然而等她清晨醒來,身側又是冰涼,不見人影。
用過早膳,徐望濘站在門口,平靜地看着長風指揮小厮将數個大箱子擡到馬車上去。那些箱子裡裝的都是提前備好的回門禮。
一旁的妙春卻面露擔憂,“小姐......”
按照習俗,新婚第三日新郎需與新娘一同回娘家。若是在這日新娘獨自回去,恐怕會遭受不小的非議。
長風也有些急了,心道大人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日子竟然都會忘記,思忖着要不現在就派人去鎮撫司把人尋回來。
徐望濘倒是很淡定,瞧了眼天色,說道:“不等了,我們走吧。”
長風見狀忙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勸說再等等,巷子盡頭便出現一道飛馳而來的身影,馬蹄聲猶如疾風驟雨,愈發清晰。
“籲——”
裴儉利落地翻身下馬,鬓角沾染了點塵露,看上去似是狂趕回來的。
徐望濘瞥了他一眼,随後轉身上了馬車,裴儉緊随其後。
長風與妙春互相對視,均是送了一口氣。
不多時,馬車緩緩啟程。
雖說車内空間并不狹窄,但兩人卻挨得很近,尤其是裴儉緊緊摟住徐望濘的腰肢,不允她坐到旁邊去。
“你松手!”
“我不。”裴儉拒絕,“一旦我松開,你肯定飛快挪到别處去,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門口那個位置你想也不要想。”
徐望濘抿了抿唇,沒有反駁,因為她就是這般打算的。
隻可惜這點心思裴儉一眼就知。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那你别摟這麼緊,不舒服。再說了,馬車上我能跑到哪裡去。”
聽到這話,裴儉頓時想起前幾日她腰疼的事,遂關切地問:“腰還疼嗎?我再給你揉揉?”
徐望濘有些猶豫,畢竟他按腰的手藝确實不錯。
裴儉輕笑一聲,見她沒馬上說“不”便知有戲,手掌旋即貼在她後腰輕輕揉了起來。
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
明明裴儉是很正常地在為她緩解酸痛,可她總覺得那掌心的溫度莫名很燙,即便隔着衣裳她都能感受清楚,以至于她的雙頰逐漸呈現粉紅之色。
她這是怎麼了?
徐望濘猛地抓住裴儉的手腕,止住他的動作,小聲說道:“夠、夠了。”
裴儉反手握住,趁機在她手心撓了撓,輕柔的觸感猶如羽毛似的一掃而過,留下片刻酥癢。
現下徐望濘的狀态他再清楚不過了,與那晚漸漸動情的模樣如出一轍。
裴儉挑了挑眉,暗暗記下方才後腰那處敏感的位置,隻等下回雲雨之時好派上用場。
而那廂徐望濘對此一無所知,隻覺得氣氛忽然有些尴尬,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下意識地便想往旁邊挪,仿佛這樣就能回避一切。
這時,裴儉倒是先開口:“晌午過後,我要離開上京一段時日,你在府中好好照顧自己,若是覺得孤單便住回娘家,等我辦完差事再去接你,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徐望濘擡眸看他,怪不得這幾日他早出晚歸,原來是有要事需辦。
這可是件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