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昏迷之前,聞到過香味,很淡,就是這氣味!”
“你必須要隐藏海天香的存在,所以劑量不能太多讓人察覺,于是才借着清明節把桂花酒分下去而不引起人懷疑。”
歐陽靖皺眉:“你說得這些就算成立,可是他和那些婢女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人?”
“他和婢女無冤無仇是真,但是倘若他隻是□□呢?”
“你說是吧,二妹。”李徹很少喊李梨二妹,事實上,他目中無人,幾乎誰都沒放眼裡。
如今這一聲昵稱,落在李梨心中卻好似寒風冷雨,将她整個人裡裡外外澆了個透心涼。
“三哥哥什麼意思?”
“你二人情投意合,李夫人又常年遭二叔虐待,你向他傾訴煩惱,而他對你用情至深,不惜為你殺人,不是嗎?”
"還是說......"
“是我。”
秦樹突然認罪,令人猝不及防。
“我一向欽慕二小姐,而她對我毫無情誼,我想替她分憂,讓她另眼相待,才劍走偏鋒。”
“二小姐自始至終......都毫不知情。”
他字字珠玑,落在花廳内每個人耳中。
秦管家氣急敗壞,捂着心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你你你......你個不孝子!”
“你怎麼能幹這種事!”
“所以,二叔也是你殺的,為了僞造成胡姬索命,才又殺了那麼多人,你摸準了祖母信道講佛,不會深究。”
秦樹語氣微弱,卻說得斬釘截鐵:“是。”
四月桃花開的茂盛,窗戶隻是開了一條縫,那花香就沿着空隙鑽了進來,
衛青弦沒睡多久,總覺得睡不安生,便起床想出去走走。
剛出門便見着周九帶着一個七旬老人朝着書房走去。
一個外人被帶到李徹書房,一看就是裡頭有鬼,衛青弦再度發揮出自己的偷聽本領,蹑手蹑腳地沿着牆壁蹲在門外。
“大人,我想起來了,當時來找我買香料的,是個年輕姑娘,帶着個帷帽,穿着雖簡單,但舉手投足絕不是一般人家。”
上次李徹二人走之前,就給了他一錠黃金,說如果他想起來什麼,就到這裡來。這兩位大人出手闊綽,他定然也是想攀上關系,回到家裡左想右想,還真讓他回憶了起來,其實就是前一年的事情。
周九想到一個可能。
見人沒說話,那老人也是個見縫插針的,連忙推銷起生意來。“大人,本店的海天香安眠效果一流,您要啊,小的給您打個折扣如何?”
“你在這裡等會。”
衛青弦沒想到周九這麼快就出來了,連忙起身想走,卻迎面碰了個正着。
“衛姑娘?”
“你們上次在小雨房裡搜到的是香料啊?”衛青弦腦筋并不笨,很快就把所有事情串聯到了一起。
周九不敢把事情透露出來,也沒有自家主子那種威懾力。
“衛姑娘你别問了。”
衛青弦不管,她抱着胸,分析得頭頭是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二小姐和秦樹兩個人合謀?”
“破案了呀!”也不顧左肩上還有傷,兩個手掌一拍,喜上眉梢。
“你家主子呢?”
周九指了指院子外頭:“大人已經在花廳了。”
“他還不知道這事吧?”
“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怎麼樣?”這種刷臉機會她可不會錯過。
周九平時和他主子一樣面無表情,但是李徹是真的心腸硬,而他隻是有時候不會說話,所以幹脆不怎麼說,久而久之,讓别人覺得疏離,但實際上,隻要碰到衛青弦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他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他不想被李徹教育。
“衛姑娘,你還是去休息吧,大人要是知道了......”
“書房是重地,你放一個外人在裡頭,不妥。”衛青弦張嘴就來,“這樣,你守在這裡,我去。”
周九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衛姑娘提醒的是,我得把他帶上。”
衛青弦叉腰:“不是你。”
兩個人誰也說不過誰,于是加上老人三個人,也是浩浩蕩蕩地往花廳趕去。
遠遠的,看到李徹一身玄色圓領袍。
“大人!”衛青弦喊了一聲。
所有人視線看過來,于是,幾乎隻有衛青弦三人看到,李徹旁邊跪着的人,一瞬間朝着一旁柱子撞過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