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雅瞪着這穿着樸素的老兩口,竟然越看越生氣,禁不住怒道,“本小姐的心情都是被你們這樣低賤的人給弄壞的。來人,把他們的家給砸了。”
秦秋雅的話語說的風輕雲淡,就像是說今天的風很好一樣。
隻是很快,一群家丁便竄了進來,先是去了陽光房,把裡面的櫃子都砸了,而後又去了其他屋子。
其實冷家這個宅院雖然很大,并沒有什麼。裡面除了自己搭得架子,上面晾曬了不同種類的草藥,便是床鋪和放衣服的櫃子了。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們砸來砸去,不過是把那些草藥弄亂了,又在地上踩了踩,總不能把房子拆了吧?
直到把冷家的院落弄得一地雞毛,甚至是把前後院的籬笆牆都破壞了,這些人才離開。
周圍站着很多看熱鬧的山民。這若是本村人之間互相打鬧可以去拉拉架。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還帶着家丁、院工,誰敢上?
就是看熱鬧,也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生怕惹了這蹲瘟神。
他們雖然不敢靠前,可看清楚了這位大小姐的長相。在他們走了之後,他們才一下子湧到了冷家。
有的幫着他們收拾院落;有的安慰這老夫妻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冷玉強乞讨的時候,在鎮子上得罪了這位貴人。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因為自己有腿疾沒有躲開。
這位貴人肚量如此狹小,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跑到這裡來砸了人家的家嗎?
青雲山坡。
月心背着背簍正在山腰處穿梭,她最近在腦海中的醫書中找到了一種草藥叫冰草,那種草藥平時并不常見,是解毒的奇藥。生長在極為陰寒而又不能見水的地方。
幾乎世間所有罕見的毒都可以解,月心懷疑當時自己的爹爹可能就是在山上采了這種藥,她才解了自己的毒。
但又覺得不僅僅是這種藥,她身上的血都可以解毒了。因為她吃了太多的草藥。月心找到那種草藥的時候,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一是很少有人知道這種草藥,即使見到也不會想到采下來;二是很少人去注意這種草藥。
月心就是順着那些陰暗的山溝找到了這種藥,而且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一般采藥的人還真不容易拿到。
月心走到敞亮的山谷處,正是正午的時間,很多在山中幹活的人此時找了個陰涼地正在休息呢。
月心走了這麼一路,也感覺饑腸辘辘了。她找了個平坦的樹蔭下,吃了些幹糧喝了點水,打算休息一下就下山,便依靠在樹上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孫青袖因為昨夜的事情,心中有些不舒服,便一個人背着背簍上山了。說是上山挖野菜、采摘野果的。
其實就是躲避一下蘇家的人,來山上休息一下。
之前她白天很累的時候,夜晚可以得到放松,吹滅了燈以後,蘇桐待她很好,可以讓她全身心的放松。最近幾天,不知道為什麼,也不再碰她了,好像她的身上很髒一樣。
女人若是沒有了男人的滋潤,再幹着繁重的體力活,很操勞,衰老的也會很快。她憋了一肚子的氣,無處訴說。
娘家人指定不能說,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可是都說蘇家是福窩。再說,她也不想讓家裡人為她擔憂。
村子裡的人也不能說,馬采花每天溜滿莊,和這個聊聊,和那個說說。萬一漏了嘴,她在蘇家的日子就慘了。
最近她隻能借着上山的借口,在山上放松一下,或者是哭一下。每日的時候,她也會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之前明明他們兩個每晚都如此,為什麼沒有懷孕呢?若是有個孩子,有個蘇家的牽絆,她在蘇家的日子也沒有這麼難過吧?
現在真是度日如年,若是相公晚上再也不碰她,不安慰她,她在蘇家的日子就沒有什麼盼頭了。
她整個上午都在山上轉悠,什麼野菜也沒有挖,也沒有摘任何的野果。隻是不停地想着她嫁到蘇家的種種,想的多了不免落淚了。
就這樣走走停停,正好看到在樹邊休憩的月心。
月心瑩白的皮膚,即使躺在那裡看上去有些疲憊,但可以看出她放松的眉宇,和舒展的五官。
當初蘇桐去求婚的時候,鬧得滿城風雨,月心就是不嫁給他。村子裡的人都說她是主賤的。說她孫青袖是有福氣的。
結婚不到一年,看看月心,再看看自己。
她在這一年裡,都快成了老太婆了。再看看月心,明顯她的日子越來越幸福。當然她也很能幹。
清酒村最能幹的兩個年輕女人,一個是冷月心,一個便是孫青袖了。大中午的大家都在樹下休息,她們還背着背簍在山上。
冷月心的勤快讓全家人都富了起來,讓爹娘都跟着享福,有一次她路過冷家的門口,看到她曾經做乞丐的爹爹坐在陽光房裡悠閑的喝着茶。她的姐姐冷月蓮,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現在竟然跟一個書院的書生好上了。這都是冷月心的雙手帶來的。
而她的勤快給自己帶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