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瞬間感覺天塌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隻希望雨聲掩蓋了她的話。
其實那些話他全聽到了,當即血液翻湧,渾身冰冷刺骨,氣得手關節泛白,氣得他想轉身就走。
心中的聲音制止了他腳下離開的沖動,所以繼續等待,怕她再說出什麼他無法接受的話,這才緊急出聲阻止。
就像知道她報警抓自己時,生氣、憤怒,想讓她滾遠點,又是自己情不自禁的靠近她。
有時候,他恨她,更恨自己。
她就像是他天生的克星。
夏初從女孩身上起來,一點點往他那邊挪動,身上又冷又怕,嘴唇凍得不停哆嗦。
她根本不敢看沈津南,心中更因為那些話而難受,這種翻湧的情緒讓她意識到,對沈津南早已不是當初的感覺。
在不知不覺中,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了他,但有剛才那些話在,說這些他也不會信的。
想到這隻能苦澀一笑。
沈津南也不上前幫忙,就看她在雨中艱難前行。
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終于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看他,笑笑,“什麼時候來的?”
沈津南被她眼中的強顔歡笑刺痛了,伸手将人拽到自己傘下,擁着她上車。
夏初一直想說一句對不起,苦于找不到機會。
沈津南雖然臉色冷得吓人,但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給她拿毛巾擦頭發,升起擋闆讓她在後面換上他的衣服。
他做得越好夏初心中越不安,總感覺每個動作都帶着怒氣。
沈津南拿紙巾碰了碰她臉上的傷,“挨打了?”
夏初點點頭,忙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我自己來。”
沈津南也沒拒絕,轉身看向窗外,夏初拿不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幾次想開口道歉都沒說出口。
回到家,雨停了,她心中的雨卻越下越大。
沈津南沒有等她,徑直走向屋裡,夏初像犯錯的小孩緊緊跟在身後。
倆人間的氣氛很尴尬,夏初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沈津南垂眸看去,“幹什麼?”
“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話等下再說。”
夏初:“??你現在有事?”
保姆笑着走過來,“夏小姐,淋雨了很容易感冒,先把藥喝了。”
夏初一愣,接過藥一飲而盡,心裡暖暖的,也讓她有勇氣說出那些話。
“對不起。”
沈津南挑眉,故意問之:“什麼?”
“我剛才和那個人的話,純屬是氣話,說不喜歡你、你是我的舔狗這些是瞎說的。”
“哪句話是瞎說的?”
“全部都是。”
沈津南禁不住笑了,隻不過笑中帶着諷刺,“也就是說你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
“夏初,這話你自己信嗎?為了不讓我生氣你還真豁出去了。”
夏初心中苦澀泛濫,她就知道是這樣的,謊言過後真話也是謊言的樣子。
沈津南不會信的。
“我信,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現在就是喜歡你,喜歡你沈津南。”
他眼眸晦暗不明,極複雜地注視她很久,突然橫腰将她抱起到樓上的卧室。
保姆端着飯出來,怔了怔,又端回去。
看來一時半會是沒工夫用餐了。
這一夜,他像發了瘋似的,一次次索取,仿佛不知疲憊。
“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沈津南。”
他一遍遍問,她一遍遍答。
到最後都數不清說了多少遍。
同一個答案倆人的感覺卻不相同,她知道自己說的是真心話。
沈津南聽來卻是她被迫之下的不得已,她的每一次回答都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
翌日,夏初醒來已是中午,身體像散了架,身旁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蹤。
強撐着來到客廳,保姆為她端來午飯,“長時間沒進食,先喝些軟的粥。”
“謝謝,沈津南呢?”
“先生說他有事要處理。”
她沒再深問,反正他每天都是事。
飯後,門鈴響起,保姆去開門,周安從外面進來,“沈總讓我接你去個地方。”
“等下,我去換個衣服。”
夏初跟着他來到一家私人住宅,剛走進去就看感受到緊張的氛圍。
沈津南在主位坐着,旁邊是趙澤偃,兩個老頭還有和她打架的兩個女孩。
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沒等人說主動走到他身旁。
沈津南心裡舒坦了,這姑娘好歹還知道親近自己。
“兩位叔叔,人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旁邊的兩位老頭面面相觑,“這事是不是需要調查一番?”
“别人可能需要查清楚,我沈津南護短不需要理由,況且我親眼所見,難道是故意誣陷不成?”
“沈總說笑了,我們不是這意思。”當即呵斥面前的兩個女孩子,“混賬,還不給沈先生道歉。”
“對不起,沈先生,我們錯了,請您原諒,以後再也不敢了!”
“連道歉對象都能搞錯,算什麼道歉。”說着将夏初推出去,“這才是你們該道歉的人。”
“啊?”
夏初還沉浸在他那句護短中,突然被cue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