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園是謝違名下的一處房産,也是他們最常一起厮混的地方。
在她說完這件事後,謝違仍然沒有說話,但喬意瓷沒有等他回答的打算。
她上來也不是為了征得他的同意,而是通知他這件事。
“你早點睡吧,我也下去休息了。”喬意瓷邊說邊轉身,心裡默默數着幾秒時謝違會出聲叫住她。
沒等她走到門口,身後就響起玻璃杯重重按在桌面上的聲音,與此同時還伴随着謝違低沉的發問:
“今晚那個男人是誰?”
喬意瓷沒有轉身,直接回答:“景灏。”
“我問你他的名字了嗎?”謝違的聲音又沉了一個度。
“……”
喬意瓷剛要解釋,就聽到謝違嘲弄意味十足的一聲輕嗤:“景灏,叫得真親切。”
“人家名字就叫景灏,那我不就叫他景灏叫他什麼?”
喬意瓷轉身望向謝違,發現他現在的臉色比她剛進來時陰沉了不少。
謝違不緊不慢啟腔:“是這段時間不去鶴園?還是以後都不去了?”
“……這段時間不去。”
“是嗎?”謝違舌尖抵了抵齒底,一步步朝她走近,眸光灼灼定在她臉上,
“還以為你找到滿意的結婚對象,以後再也不去了。”
喬意瓷清透的眸子閃過一瞬心虛:“你什麼意思?”
謝違擡手摸上她的臉,俯身貼近她耳側,侵略性十足:
“喬意瓷,騎馬找驢,你是第一個這麼玩的。”
把他當成工具人,找一些不入流的貨色。
真是笨蛋,沒前幾年總在他面前晃的時候聰明了。
喬意瓷很怕癢,他故意貼着說話,她便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還沒後退就被謝違看出心思,直接箍着腰肢拖進懷裡。
謝違垂眸,注視着她漂亮的鎖骨,眼神幽深。上次她不乖的時候,他那樣懲罰她,現在已經找不到一點痕迹了。
不夠刻骨銘心的,終究會消失。
他危險的眼神讓喬意瓷覺得他要咬她,但最終謝違沒有咬她,而是把她抱上那張桌子。
薄唇再度覆上她的鎖骨,聲線暗啞:“一一,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你自己可以左右的?”
一一。
聽到謝違對她的稱呼,喬意瓷眼睫輕顫,扶在男人手臂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
一一,是隻有謝違才會喊的小名,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因為這是喬意瓷給自己取的。
她不喜歡瓷裡的“次”,她要做第一、做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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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喬意瓷在自己房間醒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罵謝違。
昨天晚上,狗男人親完就毫不猶豫直起身回到床邊穿衣服,冷冷開口讓她自己走下去。
喬意瓷起床後先到鏡子前看了看,她身上這件睡衣領口低,鎖骨上的吻痕格外明顯,無不昭示着其中的暧昧關系。
她欲蓋彌彰地把領口往上拉了拉。
朋友圈裡看到談叡回國了,喬意瓷順手給他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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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ight私人高級會所内。
金碧輝煌的廊道裡,隐隐約約飄着尼古丁與酒氣混合的味道,絲絲縷縷,無縫不入。
談叡的歸國宴就在這裡辦。
談叡和謝違上學的時候是死對頭,出了社會反而混成了兄弟。
和其他人碰過杯後,談叡跟在角落裡躲清閑的謝違單獨碰了個杯,笑容不拘:
“謝違,我說你可别太玩命賺錢了啊,我聽說美國那單生意,你兩天就談完了。你不睡覺的啊?”
“老子現在還不想吃你的席呢。”
謝違原本計劃兩周談完的生意,被擠壓到兩天内完成,像機器一樣不分晝夜,高強度工作。
談叡得知這個消息後驚訝得不行,謝違自幼喪母,本就性情淡漠,謝父去世後,謝違身上的人情味就更少了。
現在徹底淪為不知疲倦的資本家,這可不是個好事。
打火機發出清脆一聲,謝違漫不經心點了根煙,諷笑道:“放心,沒吃到你的席之前,我不會有事的。”
“……”
談叡忽的想起什麼,興沖沖問:“诶?喬意瓷現在還住在你家嗎?”
謝違輕輕應了聲:“嗯。”
“怎麼我每次給她發消息,十條有八條不回的啊?她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談叡蹙眉,還打開微信把聊天頁面給謝違看,幾乎都是石沉大海的綠色氣泡框。
謝違半阖着眼簾,低眸随意看了一眼,唇角勾着。
“啧,你别光笑啊。”
包間裡環境昏暗,謝違将指間夾着的煙在煙灰缸上磕了磕,黑眸不明顯地沉了沉,戲谑般看向他:
“你去問問她?”
“我是要親自去問她,我這還給她帶了一堆禮物呢,都是名牌,肯定有她喜歡的。”
談叡終于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挑眉,“怎麼樣?明天晚上邀請我去你家吃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