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成酒頓了頓,視線仍不可抑制地看向岑逸。
肩頭上的手又拍了拍他:“走吧。”
他收回視線,轉過輪椅,轉身那一瞬眼中中閃過寒光。
三人回到小院。
岑謠謠執意要待在院子裡,說什麼也不要在房間裡悶着,茉語隻好拿來了被子和瓶瓶罐罐們。
一邊給人按在搖椅上裹得嚴嚴實實,一邊引着靈力将瓶瓶罐罐裡的藥液引出來融入岑謠謠體内。
她擔憂着:“小姐上次寒毒發作本就需要時間恢複,身體本來就不适合再動用靈力。
“現在強行用了,不知道又要養多少天才能恢複。”
岑謠謠擺擺手:“沒事,靈力就要用在有用的地方,我們去這一趟好歹是知道了母親對我的态度。”
茉語撇撇嘴,那哪裡是什麼母親。
這世上哪有威脅自己女兒的母親。
一旁的祈成酒聽言眼眸微閃,他挪動輪椅,擋在風口。
聲音和煦着:“小姐與母親關系不好嗎?”
岑謠謠擡眸與茉語對視一眼,這是打探消息呢。
她應聲:“我與她并不親熱,十三年前弟弟出生,弟弟身體不好,父親便辟了後山,母親便帶着弟弟住進了後山,鮮少出現。”
她故意提起岑逸,果不其然,輪椅上的人立時順竿往下。
“竟是如此,原來身體不好的人也能修煉。”
對啊,為什麼岑逸身體不好也能修煉?
岑謠謠頓覺疑惑,她看向茉語:“小茉語,你們醫修見過這樣的人嗎?”
茉語陷入沉思。
半刻之後她搖頭:“我讀過的醫書不少,卻确實沒有見過此類例子,若能身有靈根,那身體定是會比普通人強健的。
“既有修為身體還不好的。”
說到這她話鋒一轉,聲音又沉了下來,“除了修蔔卦之術透了天機的修士,便隻有小姐這樣染了無解之毒的。”
這話說的。
她擡手安撫茉語:“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
她看向祈成酒,隻覺得這人今天實在奇怪,去後山的路上就不對勁了,更别說見了岑逸後。
她也不挑明:“祈公子問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想習劍?”
祈成酒笑開:“在下不能修習自小便知道了,不過是今日跟着小姐去的地方實在稀奇,便多問了幾句。”
他不經意:“小姐母親住的地方跟小姐住的地方大不相同呢,那些漆黑衣袍的人在外邊從沒見過。”
這實在是問錯人了,岑謠謠想。
因為她也不知道。
而且這些漆黑衣袍的人很聽話,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生命,就對着茉語的那一下就顯露不少血性。
感覺不像岑家靖守堂的弟子。
倒像是殺手。
嘶。
思及此她寒毛立了起來,她打馬虎眼:“不知道诶。”
她回想原身的記憶,為數不多去過的幾次後山那些黑衣人都在。
“不過應該是後山開辟的時候他們就在了,許是直屬于父親的。”
茉語靈力引着的藥液緩緩融入了體内,冷意逐漸被驅散了些,她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又被茉語強行塞回了被子裡。
她悄悄看了茉語一眼,又把自己的手從側邊伸出來。
誰曾想這一幕被祈成酒瞧見了。
“小姐該蓋好被子。”
這話一落,茉語險些跳起來:“小姐!”
岑謠謠默默收回手。
她有些尴尬,全然忘了之前的話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要不,我們吃個飯吧。”
去一趟後山怪餓的。
祈成酒面上不顯,他還在想黑衣人的事。
今日一見,黑衣人的數量或許遠不止這些,這隐藏在岑家的隊伍,才是他最大的阻礙。
他傷勢未愈,需徐徐圖之。
思及此焦躁從心底揚起,他面上神色收了收:“我有些累了,先回雲門,小姐好生休息。”
說着推着輪椅離開。
留下岑謠謠和茉語面面相觑,摸不着頭腦。
“怎麼感覺他不太高興?”
茉語迷茫:“小姐你怎麼感覺出來的,祈公子不是一直那個表情嗎?”
她用手把自己嘴角上揚:“就這樣,一直笑着。”
“他就是不高興了,”岑謠謠笃定,“他的秘密肯定跟岑逸和我那個父親有關。”
茉語還是迷茫,她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你不是說不管他要幹什麼都跟你沒關系,隻要演戲就好了,小姐怎麼開心對祈公子好奇了。”
岑謠謠一噎,她神色不太自然:“我沒有好奇。”
她扯開話題:“說起來,是不是好久沒見我那麼妹妹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了聲響,卻不是朝着他們來的,像是朝着……雲門去?
嗯?
她示意茉語開下院門。
茉語開了個正巧看見雲門動向的縫隙,岑謠謠起身看過去,隻見她那個妹妹特意打扮了一番,正在敲雲門的門。
她身後還跟着幾個女修。
她說的好像是……
“祈公子可在?我幾個姐妹傾慕劍仙已久,聽了祈公子身份都對祈公子好奇得緊,想請祈公子過去坐坐。”
岑謠謠蹭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