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的手段,以她身體為代價隻是換一個靈力平穩。
她沒有應聲,隻推着祈成酒回了宴會。
她也沒有跟祈成酒分開坐,她甚至選了最中間的位置,一個大家都看得見的位置。
她重新笑起來,夾了一丸子來到祈成酒嘴邊。
“這個好吃,你嘗嘗?”
有視線逐漸挪了過來。
祈成酒看着眼前明顯不高興,卻仍笑着的人,丸子又往前伸了些,幾乎在他嘴邊。
他啟唇,丸子順勢進了嘴裡。
他勾了唇角:“小姐不高興。”
岑謠謠又拿了一碗湯,她仍是笑着:“對呀,我不高興,那公子呢,我可有影響公子心緒?”
祈成酒面色一頓,咬住接過來的湯匙。
鮮美的湯滑入口腔。
他沒有立即應聲,隻握住岑謠謠在跟前的手腕,将人往自己這方扯了扯:“小姐這想要做什麼?”
“自是要公子配合我。”
說着岑謠謠順着祈成酒的動作湊近,大氅因為動作松散了些,露出裡面柔軟傾斜的腰肢。
盈盈一握。
她被握住的手腕輕輕一翻,反客為主指尖攀附在祈成酒的手心,緊接着,帶着祈成酒的手環過自己的腰肢。
“還是說,公子不願意?”
周圍的視線越來越多,他都看不見。
他的手微微曲着,順着手下柔軟的弧度,掌控了半邊的腰。
他眸色一閃,指尖微動,徹底掌控。
他不曾演過這樣的戲碼,隻是這位大小姐需要,他為了隐藏在岑家便能演。
隻這一刻,他竟分不清真假。
這句“需要公子配合我”好似不在戲中,卻又在戲中。
隻手下柔軟是真實的。
酒杯被送到嘴邊,他喝下,酒水冰涼,卻是滾燙的,滑過喉頭,好似要将全身都點燃。
“小姐無論要做什麼,在下都願意。”
岑謠謠眉頭一跳,心口陡然跳起來。
這人……這人是開竅了?
還是說,他發現了她的意圖,回以同樣的戲碼。
大氅溫熱,卻不要腰間的手溫熱,奇怪,他重傷在身,為何手這樣熱。
視線越來越集中了過來,其中的一處越來越不善。
顧修言正坐在那裡,他周圍坐着岑家人。
這趟晚宴她本來想徐徐漸進,先将她和祈成酒的“事”在大家面前露個頭,沒想演這麼過,但他們太不做人了。
憑什麼她就該給岑逸用清音鈴?岑逸那點損失的修為,動蕩的靈力算什麼東西。
要她以傷害身體為代價去換?
她看了眼藏在大氅下的手,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她手一滑,大氅落地,将原本兩人的模樣明明白白展露在人前。
大家瞪大了眼眸,隻見那位岑家有婚約的大小姐正依偎在别的男人身上。
而她腰間明晃晃一隻手,二人親密非常。
而那位大小姐面色一紅,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要撿起大氅繼續遮掩,緊接着那方她的未婚夫猛地站起身。
衆人立即停下手中的筷子。
紛紛翹首來看。
顧修言幾步走過來,把半依偎的輪椅上的人猛地提起。
他眼眸像是要冒出火來:“岑謠謠,你非得在這種場合,讓我難堪嗎?”
岑謠謠将肩頭的手打開,她擡手,茉語把地上的大氅撿起給人披上。
她笑着:“寒毒的事,你想清楚了嗎?”
跟前人面上的愠怒頓時僵住。
她繼續:“難道你不曾跟我那個妹妹這樣過?”
“這不一樣!”顧修言壓抑着聲音,“今天這麼多世家都在場,明日是你弟弟的大事,你何至于在這種場合如此不懂事!”
不懂事?
這人到底哪來的臉。
她沒有應聲,隻笑盈盈地重新坐下,繼續依偎回去。
餘光中岑家主走了進來,她順勢挨在祈成酒肩頭。
“你——”
顧修言沒控制好音量,顧家人見狀猛地站起身。
岑家主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他未來親家面色不善,他未來女婿震怒當下,而他最不惹事的女兒正依偎在别人懷裡,不明不白。
他面色鐵青,幾步走過來,靈力就要打在岑謠謠身上。
祈成酒手下一緊,身體快過腦子單手将人抱在輪椅上,正躲過了那道靈力攻擊。
被一下按在懷裡的岑謠謠擡起頭,探究的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人。
他這是……
而祈成酒反應了過來,看着自己快過身體的手眼中閃過迷茫。
他剛才……
“孽女!你們都随我過來!”
話音一落,岑謠謠緩緩起身,她攏了攏身上些許淩亂的大氅,又将歪了的步搖扶正。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