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
她同樣笑着應。
她放開手,隻扯着衣袖邁動腳步。
“小茉語,今天流程多不多?”
茉語正拿着一小冊子認真看着:“小姐的流程倒是不多,隻需跟着就好。”
“那就好,我最怕麻煩了。”
“小姐身體真的沒問題嗎?今日的禮服不能穿大氅。”
“當然沒問題。”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哇,小姐。”
“昨晚……”
二人逐漸交談起來,祈成酒跟在一旁,清音鈴随着步伐叮鈴一響,而細白指節仍攀附在天青色衣袖上。
卻心思各異。
——
岑逸看着并無異常。
倒是一身禮服的岑謠謠穩了穩頭上的朱钗,隻覺得脖子都酸痛了起來。
她确實不需要幹什麼,今天主要是岑逸在所有人面前露臉,先見岑家人,包括長老供奉和旁系。
然後再去見一堆世家的人,确保讓每個人都認識他。
過程與她無關,如果這些钗環不那麼重的話。
而且岑樂盈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她的時候表情就一直不好,各種給她使絆子。
包括但不限于突然把祈成酒支走。
因為祈成酒現在的身份是她的侍從,把人支走,她都沒能在人前演戲。
或者是時不時過來嗆兩句,說什麼這種場合憑什麼她能來之類的。
搞得她煩不勝煩。
這些她都應付了,但是那個姜先生真的。
她忍不住閉眼。
跟有那個大病一樣,一定要湊在她身邊,還要撥弄她的清音鈴。
真的很想報警。
儀式終于結束,她迫不及待要走,不曾想又有弟子來到她跟前。
“大小姐,您以後不必回您的小院住了。”
她:?
什麼意思。
她看向茉語,茉語面色不太好,湊到她耳邊進行解釋。
聽完解釋後的她:……
她的東西都搬到後山去了,要去跟岑逸住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什麼姜肯定也在。
……
真的感覺哪哪都不爽。
她其實很喜歡她的小院,偏僻安靜,連弟子也很少經過,真的很舒服,搬到後山去,不僅有職守弟子,有那什麼姜,有岑逸,甚至還有秦歡。
救了命了。
這一刻心裡的不爽到了極點。
她看向就要散場的賓客,又看了看身旁的祈成酒。
她挪到祈成酒身前,擡手将祈成酒的面具摘了,并将人掰正露在賓客面前。
“面具帶了這麼久,熱不熱?”
全場頓時嘩然。
原本還疑惑的賓客視線逐漸微妙。
看着今日如此光鮮的大小姐,還以為昨晚的事不過是個沒有後續的小插曲,不曾想竟是這樣的……
“金屋藏嬌”。
戴着面具放在身邊,如影跟随,這岑家大小姐搞不好真的陷進去了。
昨日去岑謠謠院子的那幾個女修神色逐漸興奮,幾人非常有默契地接頭。
“怪不得昨日岑樂盈去找祈公子的時候她一下就出來了。”
“原是醋了,嘿。”
“那祈公子生得這般好,是我我也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那顧修言……”
“顧修言不是跟岑樂盈好來着?”
“總不能是岑謠謠喜歡哪個岑樂盈就要哪個。”
這話一出,幾人似有明悟,隻覺得自己定是真相了,視線若有若無流轉在岑樂盈身上。
岑樂盈手帕就要揪碎了。
今早突然得知岑謠謠竟從祠堂被放出來了,捅了那麼大的簍子她竟能安然。
不僅如此,她還能跟在小逸面見長老與賓客,她身旁甚至還跟着昨夜那男人。
她去找父親說此事,竟還被吼了一通。
什麼時候她岑謠謠如此得臉了?
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轉頭瞪了回去。
“我們走。”
她帶着侍從率先離開。
岑謠謠正拿着帕子給人擦汗,眼看着岑家主就要過來了,她順手将面具蓋了上去。
岑家主來到跟前,看着離得極近岑謠謠和祈成酒二人眼裡閃過不悅。
“怎的還留在這,還不回後山去。”
轉頭看向岑逸時面色又緩和了:“逸兒這幾日便讓姜先生和你姐姐給你好好調理,莫要想别的。”
區别不要太大。
岑謠謠帶着人離開。
走遠後茉語才敢出聲:“小姐,我們以後真的就住後山了嗎?”
顯然,茉語也不想搬家。
她歎了一口氣:“可能。”
不過好在祈成酒現在的身份是她侍從,不用另住雲門了。
茉語又摸上了她的脈搏,聲音疑惑:“小姐,我一早便想問你了,你的靈力怎麼能用了?”
岑謠謠神色一頓,這事倒是一直沒個由頭。
她搖頭:“不懂,許是寒毒懂事了?”
她身旁的人挪開了視線。
幾人來了後山岑謠謠的新住所,一處比從前大上許多的院子,光是房間便有五六間,主屋更是精緻。
她指着主屋左邊:“茉語住這間。”
又指了指右邊:“祈公子住這間。”
茉語點點頭,正巧左邊旁邊正有一間小屋子,她走過去:“小姐我去重新布置下小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