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丹藥和藥材她都随着帶在了身上,隻一些大件需得擺出。
此處便剩下岑謠謠和祈成酒。
她有意試探:“祈公子昨夜過得可好?”
祈成酒眸色微閃,轉過來時卻是笑着的,他答非所問:“小姐,此前你問在下的問題,在下已有了答案。”
诶?
什麼問題?
跟前的人卻邁動了步伐,緩緩湊近。
逼得她後退,後退,再後退,直到靠在了門前。
身後是主屋。
有手攀附在門把手上。
“吱呀——”
她視線翻轉,再次能看清時已經被壓在了門後,沒了退路。
她心跳悄然加快,腦中終于想起曾問過的問題。
公子是如何想的,公子覺得我該退婚嗎?
“小姐我想清楚了。”
他緩緩湊近,溫熱呼吸好似就在跟前。
“我不想,我不想小姐成親,不僅是顧修言,在下不想小姐,跟任何人成親。”
她呼吸一滞,胸膛好似炸開了花。
什……什麼?
跟前人仍在繼續:“那小姐呢,對在下這般好,與在下這般親密,是因為在下,還是因為,不想成婚。”
他……是真是假。
是同她一樣,不過是想利用一二便演一演,還是他真的這般想。
不對。
跟前的人又湊近了些:“小姐,怎的不回答我。”
她被迫仰頭。
不對,他轉變太快了,幾乎是她才開了頭,他便直接變了模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是晚宴?
還是更早?
她竟分不清。
“小姐——”
聲音好似落在耳邊,輕柔拂過,有些癢,卻又有些燙。
但她……不能輸。
她擡手環在人腰間。此處昏暗,沒有點燈,隻窗戶漏了些夕陽,卻照不到這一方。
她緩緩墊腳,不顧心跳失序,執意将二人距離進一步拉進。
她帶着水霧的眼眸直直看向他,鼻尖微微觸碰着。
“公子以為,我是哪一種?”
聲音帶着些微的顫。
祈成酒神色一頓,這雙眼眸……
帶着水汽,帶着眼尾些微的紅,這樣看着他,一錯不錯。
他竟移不開視線。
他分明知曉自己在做什麼,是在借别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獲得她的的信任,是在按照她希望的那般迎合,再被她利用去擺脫婚約。但……
别樣情緒卻從心底緩緩升起。
他擡手環在她腰間,稍一用力,岑謠謠足尖脫離了地面。
“小姐?你們去哪了小姐?”
是茉語的聲音。
岑謠謠恍然回神,腰間的手猝然放開,她也一下拉開了距離。
茉語正推門而入:“小姐在主屋……嗎。”
在的,祈公子也在。
兩人好像還都不對勁。
她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又猛地将門關上。
這一處再次陷入沉寂中。
岑謠謠平緩着呼吸,率先挪動步伐将人按在了床上。
她聲音有些啞:“公子站了一天,傷口可有哪裡不适?”
祈成酒順勢靠在床邊,他聲音和煦:“小姐不必擔心,我還好,以後應也不用坐輪椅了。”
說着要解衣服。
正看到這一幕的岑謠謠猛地撤開距離。
“小姐不是要看在下傷口嗎?”
岑謠謠忍了忍,隻覺得面上熱度遲遲降不下來,她留下一藥瓶:“公子記得換藥。”
便匆匆離開。
全然忘記了這是主屋,是她的房間。
祈成酒沒有把衣服扣上,隻靠在一旁,緩緩閉上眼。
腦中再次浮現那雙帶着水汽的眼眸和灼熱的呼吸。
暗紅妖力陡然出空中,一會大,一會小,并不平靜。
外面是走來走去還在懊惱的茉語,在看到出來的岑謠謠時趕緊上前。
“小姐,我沒打擾你的好事吧?”
好事,什麼好事!
岑謠謠面上還熱着,她一邊給自己扇風降熱,一邊努力“變得”神色無常。
“沒有啊,小茉語,你别想有的沒的。”
她摸了摸鼻尖,隻覺得鼻尖都熱了。
失策了,這一波來的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
等會,她一開始要問祈成酒什麼來着?
不等她想清楚,門口走來一隊黑衣人,為首的那人行禮:“不知大小姐可有見到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她疑惑:“可是發生了什麼?”
那人應:“昨夜有一人打暈了我們的人混了進來,我們身上衣袍乃是法器,若是穿過便會留下痕迹,小姐屋内可有成年男性?”
他比劃了身高:“大概這個身高。”
話音剛落,岑謠謠視線緩緩看向緊閉的房門。
而房門内的人猛地睜眼,跳躍着的妖力被他擡手收納,落下的手臂逐漸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