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外鮮少有人知道伥業蓮,即使知道也僅僅知道它是北域聖物,可以讓居于其上修行的人功力大增。但這位姚家主,好似比她想象得知道的還要多。
“是可以沒錯,你如何知道我就一定能拿得出來呢?聖物可不是每一個莽荒人都能用的。”
“能從北域出來的人,應當有些本事的,不是嗎?辛姑娘?”又是深邃又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
“那我要加條件。”辛歌雲厚着臉皮坐地起價,隻有她自己心中清楚,不然這場交易根本不劃算。
姚景好似早已料到她會“加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辛姑娘請說。”
“我要姚家一個态度,一個袖手旁觀的态度。”辛歌雲膽子愈發大了起來,北域這幾年,除了靈力,她學到最多的就是冒險。
姚景也屬實沒想到她竟是獅子大開口,要知道姚家坐居五大家族之首,該擔的責任還是不能少的,若姚家失了威信,這代價要比現下辛歌雲就承認是殺害許冰海的兇手還要來得大。
“當然,姚家主也請放心,我會在脫離姚家之後行動,隻是尋點兒小仇,不會危及整個靈修界的。”才怪!她一個北域莽荒人的話怎麼可能新呢?她要給這位姚家主上的第一課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一個北域人的話。
“希望辛姑娘信守承諾。”像是怕自己下一刻便會反悔似的,姚景話還沒說完便起身揚繡離去,完全不顧身後欲言又止的辛歌雲。
辛歌雲一句話堵在嘴邊難受至極,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遠去的背影。等着吧,等解決了許家呵當年的那些人,下一個就輪到你們姚家!
還未等辛歌雲休息上個半日,下午便被姚景連揪帶拽地帶到了馄饨攤位上。
“夥計,見過這位姑娘嗎?”看似随口一問,卻将辛歌雲與小二都問得緊張了幾分。
辛歌雲緊張是因為擔憂他發現了什麼,小二緊張是因為……
“姚,姚家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們店兒裡最近沒什麼邪祟吧?”衆所周知,姚景并不經常外出,更别提什麼到街邊小店裡坐坐了,他一出現勢必代表着此地出現了狀況,店裡夥計不緊張才怪呢?!
“回答問題。”姚景被他的答非所問弄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哦哦哦,這位姑娘美若天仙……”
“别廢話。”強壓下火氣。
“沒見過。”
還未等辛歌雲好好挑個位置坐下,那邊二人已經問完了話。辛歌雲面上不悅,怎麼一上來就問她,既然一起查案,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嘛?
“瞧瞧,瞧瞧你把人家吓的,能說實話嘛?小哥兒你别怕,你們這店的位置如此之好,正是财源廣進的絕佳位置,隻等着跟着你們掌櫃的賺錢吧!”
“這位姑娘說的可是真的?”頓時,小二臉上的緊張瞬間消失了個幹淨,兩眼放起了光。
辛歌雲拳抵唇邊,輕咳數聲,暗地裡悄悄沖着姚景挑眉,“咳咳,那是自然,本大師對風水方面頗有研究。既是本條街最好的一塊地兒,這街上的事兒小哥兒一定知道的不少吧?”
好話誰都愛聽,小二現下已經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了。
“許家大公子見過嗎?”辛歌雲沉下神色,話題終于上了正軌。
“那自然,城裡有頭有臉的人,我可是都見過了的。等等,是是是,是那個前幾天死了的許家大公子許冰海嗎?”小二從方才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又帶上了方才驚恐的模樣。
“正是,如實回答便可。”
看着小二躊躇的模樣,姚景神色冷上了幾分。
“回,回姚家主,确實見過,許公子還破天荒地來了我們馄饨鋪呢!就,大約半月之前吧,誰能想到許大公子吃馄饨,所以我便記住了。”
“那之後呢?”
“沒,便再也沒來了。”
“那當日他是自己來的還是和人一起來的?”小二怪異的神色讓二人都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他是自己來的,但坐下後一直在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
“不,更像是在和鄰桌的人說話。”
“還記得鄰桌那人長什麼樣嗎?”姚景語氣越來越急,甚至不曾留給他反應的時間。
“不記得了,那人頭戴帷帽,看上去是個女子。”小二被問得連連搖頭。
就在姚景斂了神色,準備作罷讓人去查那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之時,一道夾雜着嬉笑意味的聲音打斷了二人。
“是這樣嗎?”
一頭戴帷帽的女子,身姿端正地坐在近處的桌邊。
小二眼珠瞬間要脫眶而出,“對對對,就是這樣!”
女子撩起輕紗,輕紗之下豔麗帶笑的面容,不是辛歌雲是誰?
查什麼兇手,兇手就是她自己啊!自己查自己?這不是監守自盜嘛!
何況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洗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