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有些色心不死,嘟囔着:“那俺給你錢,五十塊,中不中?”
五十元對于老頭來說應該是張大錢,但腦子裡的那點不當心思勾着他,對年輕□□的色心戰勝了對錢财的貪欲。
最後,老漢打開随身攜帶的那塊破布,手在裡面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抽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綠紙币出來,臉上滿是不舍,卻又強裝大方地遞給許安。
他對許筱的女大學生外表很滿意。
甚至稱得上是饑渴。
許安懶得同這種人廢話,直接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鞭子。
原本用于抽牲畜的鞭子突然落到自己身上,老漢先是一愣,随後才驚覺原來這鬼玩意抽人竟然會這麼的疼。
許安的攻擊來的猝不及防,為了躲避鞭子,老漢的身體向前猛地一傾,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鞭子,好重新掌控主動權。
然而,一切都無濟于事。
在重力的作用下,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嘴巴大張着,發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
許安用鞭子把人捆住,又動作熟練地打上兩個死結,随後老漢就這麼被她丢棄在山路的草叢邊。
系在老黃牛身上的繩索,許安也沒放過,順手就給解了。
老黃牛獲得自由後,在原地轉了幾圈,似乎還有些茫然,但沒過多久,它就“哞哞”叫着離開了。
這裡離盲村倒也不算遠,已經能夠依稀看到村子的輪廓。
許安大概規劃了一下路線,揣好手機,自行朝着盲村走去。
至于老漢,許安倒也沒下死手。
等到盲村下次有人出村,就能在路上發現他了。
許安心裡清楚,像老漢這種人,許安猜他大概率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咽進肚子裡。
畢竟在這種地方,男人在女人手上吃了虧,要是傳出去,恐是會招來十裡八鄉的嘲笑。
更何況這裡是原世界,老漢所犯之錯尚不緻死,她現在頂着的是許筱的皮。
要是殺了人,七天後,倒計時結束,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許筱卻要替她承擔法律責任,她不能幹這種混賬事。
盲村坐落在山坳裡,土坯房和石頭屋參差不齊地排列着。
村口矗立着一塊巨大的石頭,歲月的侵蝕讓上面的字迹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但許安還是敏銳地注意到,“盲”村的“盲”字存在錯誤。
“盲”字下面本應是“目”,可這裡卻是“日”。
此時已到了該吃晚飯的時間點,整個村口寂靜空曠,不見半個人影
盲村通向外界的山路僅有這一條,許安一路走來,卻都沒瞧見那個所謂的村長。
沿着村間小道往裡走上約莫十分鐘,許安先是隐隐嗅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待再走近些,除了那濃烈的腥臊味,還能隐約聽見有人在激烈地争執。
或許可以過去問個路。
既然村長不主動來找她,那她便自己去找村長,不管怎麼說,替新來的支教老師安排一個住所這樣的事,定然是由村長負責的。
繞過一段歪歪斜斜的籬笆圍欄,一個簡陋的豬舍印入眼簾。
這個豬舍由石頭和土坯壘成,頂上用作棚頂的鐵片已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朽,仿佛随時都會墜落下來。
豬舍前的泥地一片狼藉,污水肆意橫流,被豬群踩踏得坑窪不平,先前那令人難以忍受的腥臊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豬舍前站立着一位身材魁梧壯實的屠戶,正與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争得面紅耳赤。
吵到情緒激動時,屠戶甚至會瘋狂地揮舞着他手中那把鋒利的屠刀,試圖以此來增強自己話語的威懾力。
然而,那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也不懼他,依然不依不饒地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他們争執的聲音極大,哪怕許安隻是站在豬舍的外圍,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老子養這些豬容易嗎?放你娘的屁,哪有豬瘟,就算真有豬瘟又咋啦?俺看沒啥大不了的,賣出去咋就不行?”屠戶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吼道。
身穿白大褂的那位大概是個獸醫,同樣扯着嗓子回道:“這豬瘟厲害着呢,賣出去會害了多少人你曉得不?瞎搞!”
“老子不管,老子就指望着拿這些豬去換錢過日子,不賣俺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你這是喪良心你曉得不!咱村本來就窮,要是因為你這檔子事兒名聲壞了,以後誰還敢跟咱打交道?這些病豬必須趕緊處理掉,沒得商量!”獸醫指着屠戶罵道。
屠戶揮舞着屠刀,“處理?那老子的損失誰來補?老子就不信這邪,還真能人人都瞧出來這豬有問題?”
“行了行了,大山,你給我閉會兒嘴!”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氣沖沖地從豬舍裡鑽了出來,之見他身穿着一件灰色中山裝,雖然款式老舊,可收拾得幹淨利落,衣角那幾處縫補的地方針腳也整整齊齊。
屠戶聽了,不情不願地放下屠刀,聲音雖然低了點兒,可那股子不服氣勁兒還挂在臉上。
“村長,您可得給俺做主哇,俺這豬好好的,江旺他非說有毛病,不讓賣!”
“你這豬咋可能沒問題?送去檢疫的豬肉被查出來有豬囊尾蚴病!”被叫做江旺的獸醫無奈地直晃腦袋,大聲說道:“這可是鎮上工作的小孫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不成?”
聽見消息的來源是鎮上的人,村長立刻拿定主意,一臉嚴肅地瞪着屠戶,語氣強硬地說道:“大山呐,你這批豬要是再不麻溜處理好,等鎮裡來人,你這整個養豬場都得給關咯!”
“可俺這損失……”江大山黑着臉,悶着頭沉默了老半天,最後才長歎一口氣說道:“村子裡就俺一個還打着光棍沒找到媳婦呢。俺本指望着賣了這批豬,攢夠錢娶個媳婦,過上安穩日子。要是把這豬都給埋了,俺這媳婦可就徹底沒指望了,俺往這後半輩子可咋活喲!”
說着說着,江大山的臉漲得通紅,嗓門也大了起來,情緒眼看着又要激動起來。
村長趕忙沖獸醫江旺使了個眼色,然後伸手拍了拍江大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大山呐,你放心,你的事兒村裡人都一直放在心窩子裡呢。等那邊有了合适的閨女,老頭子我拍着胸脯給你做主,這次讓你先挑,不管咋說,媳婦兒的事兒俺們一定給你妥妥當當地解決喽。”
“成,那俺就按旺子說的做,把那些豬都給埋喽。”江大山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轉過身去。
許安就是這個時候被發現的。
屠戶冷不丁地回了個身,許安原本也沒有刻意遮掩躲藏的意思,當下就這麼暴露在幾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