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還懷着蟲蛋,想要立刻回歸軍營之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芬禮爾站在二層書房外的小陽台上,聽着席樂不知道在下面忙活着什麼。
幹淨漂亮的雄子挽起了袖子,埋頭于泥土之中,把身上的衣服搞得一團糟。
因為早上剛剛下過雨,地面很濕,空氣中滿是泥土和雨水的氣息,下面的人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嘶——好疼。”
聽到動靜,芬禮爾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握緊了拳。
随後他隻聽到哒哒哒跑開的聲音,大概是覺得自己出糗不願意讓蟲看見,所以趕緊離開了。
自從眼睛壞掉之後,芬禮爾就對時間的流逝感知不是很準确了,他有時候會覺得時間很快,有時候又會覺得時間很慢。
甚至也會因為不能看見所以與周圍人相處時仿佛都隔着一層厚厚的屏障。
其中,感覺最明顯的就是納特?希勒。
雖然當時被抓去依塔國的第一天就挖了眼睛,但是那雄蟲折磨自己時候的行為和言語,與如今和自己相處的席樂簡直是判若兩人。
失憶難道真的能這樣改變一隻蟲的性情嗎?
就這麼想着的時候,芬禮爾感覺有蟲逐漸靠近了自己。
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殘留于花瓣上的雨水裹挾着玫瑰的香氣撲面而來。
“suprise!”
席樂出現的突然,距離也靠的很近,芬禮爾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泥土的氣息,但是卻并不難聞。
撲通,撲通。
說不清到底是誰的心跳,芬禮爾為了打破這奇怪的氛圍趕緊開口:“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看,你每次見到我來都隻會說這句話。”
雄子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有些不高興,但是芬禮爾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有想要安慰他的沖動。
席樂張望了一圈,最後決定直接抽出來一支玫瑰花放到了芬禮爾的桌面上。
“醫師說你們孕期的雌蟲很敏感,為了讓蟲蛋更好地發育,必須要每天都保持好心情。”
芬禮爾更加奇怪,難不成有了幾朵玫瑰,心情就能夠變好嗎?
“醫師什麼時候找的你?”
“就是他前幾天給你看完出來的時候,正好在花園裡遇到了,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小甲。”
這話題成功被席樂聊死。
無法再進行下去,席樂有些無所适從。
“那我就先離開,不打擾你了?”
“等等,你去把門關上。”
席樂就像那個脖子上帶着項圈的小狗一樣,主人略微下個口令他就屁颠屁颠照做完畢後跑了回來。[]
“納特·希勒。”
雄子怔住,他已經快很久沒有聽到芬禮爾這麼稱呼自己了。
這讓他心中感覺有些不妙,并且說不出的違和。
“如果你的家人朋友過來找你了,你會跟他們走嗎?”
這質問來的突然,就好像席樂與芬禮爾第一次見面那樣,肩胛骨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開始隐隐作痛。
“怎麼會,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認識上将您,我怎麼會跟着他們走呢?”
“希望如此。”
芬禮爾摩挲着席樂脖子上的項圈:“隻要契約還在生效,你就不要想着離開。”
·
雄子直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他身份尴尬,光腦也不是芬禮爾肚子裡的蛔蟲,很多都是模棱兩可的小道消息。
送完玫瑰園裡盛開的最漂亮的一朵花,席樂看着時間偷偷摸摸去到了宅邸的小角落裡。
“諾亞,我來了,你在嗎?”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啊!”高牆的對面傳來雌蟲幼蟲略微奶奶的氣聲。
“不好意思,今天的工作有點多。你先把光腦給我吧。”
雌蟲天生就力氣大,光腦裝置在牆上碰了幾次就被丢了過來。
“今天《蟲蟲大戰龍族》你得幫我打到第九十八關,我的朋友們都隻打到了九十五關。”
“好好好。”
席樂打開了小雌蟲的光腦,發現他隻打到了八十關。
“那今天你可得給我多一點星币了。”
對面猶豫了一會,最後咬咬牙:“行,那你得幫我打到100關!”
對于席樂來說,這種機動類的遊戲刷級簡直是易如反掌。
沒過多久他就輕松打到了一百關。
“你也太強了吧,這麼厲害的話完全沒必要做個雌侍呀,你完全可以自己開直播賺錢。”小雌蟲檢查完畢後這麼說道。
席樂人在屋檐下,并沒有這種想法。
十星币已經湊齊了,他已經不用再打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