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禮爾已經徹底搞不懂這隻雄蟲的腦回路了。
他冷聲開口:“不解釋一下?”
雄子尴尬地摸摸腦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這不是擔心你晚上睡不好,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他說完這話,别說芬裡爾了,席樂自己都不相信。
星球已經慢慢進入冬季,夜深的時候,空氣中已經帶着涼意。
晚風吹起芬禮爾鬓角幾縷沒有被紮起來的頭發,同時寬松的白紗質地的睡衣也被充盈了起來,顯得雌蟲十分地單薄脆弱。
盡管在原書中作者極力想要描寫芬禮爾精神和實力方面的強大,但是當一個角色被填充進去屬于自己的過去之後,它就擁有了生命。
【“那就是蟲族曆史上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雄子上将?”“沒錯,當年斯萊特家族犯下了那樣的罪過,如果不是這個突然誕生的雄子,他們家族早就完蛋了。”“誰能想到太陽竟然會選擇直接将其内定為皇室的雄主呢?”“那他的生活一定要比普通的雄子還要潇灑吧?真是讓蟲豔羨。”】
讓蟲豔羨嗎?
月光灑在了芬禮爾的鼻尖,此刻的他仿佛是從上天落下來的,無法再返回的天使。
怎麼那麼想抱抱他呢。
“你幹什麼。”
雄子的近身來的莫名其妙,但是芬禮爾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敵意,故而沒有避開。
或者說,他可能已經逐漸習慣了與雄子之間親密的身體接觸。
席樂自始至終都沒有用力。
雌蟲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很是喜歡。
席樂就這麼在陽台抱着芬禮爾,腦海中卻回蕩了從穿越至今而來的所有事情。
他緩緩蹲下身來,将耳朵輕輕輕輕貼近了芬禮爾的肚子。
“它會動嗎?”
感受到雄蟲的臉頰正緊貼着自己的腹部,“會,它是個很好動的孩子。”
“那它現在怎麼不動呢?”
芬禮爾心想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剛才你沒來的時候,它動彈的很厲害。”
“這樣啊。”
席樂有些惆怅,“那下次如果我在你身邊,蟲蛋有了動靜,告訴我,好不好?”
簌簌。
花園裡的樹木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雌蟲并沒有直接答應,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般,“沒别的事就請回吧。”
窗台門被再度拉開,席樂越過身去攔住了芬裡爾的動作。
“其實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你。不說我覺得你肯定遲早會查到然後懷疑我,說了我更加擔心你懷疑我。”
他拉過了芬裡爾的手,将一直戴在手上,寶貝的不得了的光腦遞了過去。
“我的光腦好像壞了,你可以幫忙修一下嗎?”
是的。
席樂收到那條暗示意味極其明顯的消息之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告訴芬禮爾。
一是他現在身家性命都在芬禮爾手上,二是他對伊塔國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就算是知道原書中的相關劇情。
這個開頭沒多久就被全滅了的蠅頭小國……席樂也并不覺得投靠他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壞了?這種事情你去找雌侍……”
“可能是中了病毒。裡面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叫我……三皇子。”
·
豎日,監察部部長通過席樂提供的光腦信号捕捉到了伊塔國殘黨的痕迹。
隻可惜對方反偵察的技術也特别強,抓捕蟲員去到的時候已經蟲去樓空。
“上将,我們監察的手段十分隐秘,按道理來說帝國最先進的追蹤技術,整個宇宙不可能有蟲超過,會不會是您提供的線索……”
納特·希勒現在明面上還是芬禮爾的俘虜,但至今還未執行死|刑,已經引起了多方的懷疑。
“理查德,抓不到蟲也不要胡亂猜測,要從自身尋找問題。”
“是,上将閣下,我們定當盡力。”
挂掉光腦之後,芬禮爾捏了捏眉心。
伊塔國從來都不是帝國放在眼底的對手。
其皇室荒淫腐|敗,國民上下哀怨,如果不是地理環境優越,盛産機甲芯片的重要材料,甚至都不配被艾薩克雷出兵攻打。
也正因為如此,很多大國也願意賞給伊塔國臉色。
反正對于他們的皇室來說,出賣一些無關痛癢的資源換取和平與尊貴,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按道理說,伊塔國這樣的一塊肥肉,應當早就被稍微有實力的國家們瓜分了。
它之所以能夠一直流連于各國的中間,無非是因為——那種重要的礦物材料,唯有伊塔國的皇室才能夠尋找與激活。
否則,就是一堆沒有任何作用的淩亂碎石。
所以說那日,席樂說要和自己談條件的時候,芬禮爾本以為他會用能夠尋找到能源的體質進行談判。
未曾想,卻是虛構出來了一個預知夢的奇怪構想。
不過……芬禮爾用港币在桌面上畫圈。
從某種角度出發,也許這就是尋找到礦物的超能力變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