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雌君就像是害怕隔牆有耳一般四處張望,同時淩厲地抓住了雌蟲的衣領:
“芬禮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難道說錯了嗎?假的終究是假的,現在的一切隻不過是回歸正軌。”
回歸正軌。
短短幾句話所包含的信息量,似乎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麼作為雄子的芬禮爾被砍斷尾勾後,他竟然額能夠這麼快地接受了現實并完成了身份上的轉變。
但是斯萊特雌君不能,她很快就恢複了精緻的理智的樣子。
同時輕柔地拍拍孩子的肩膀,甚至幫他将剛才的褶皺撫平,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瘋狂:“你看來是受到太大驚吓了還沒恢複過來。”
“芬禮爾,你不是假的,你一直都是我生下來的最引以為傲的雄子。”
斯萊特雌君願意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芬禮爾也懶得再去刺|激她。
“所以,蟲蛋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看上去對芬禮爾的身體狀況很是了解和笃定:“你根本就沒有能夠孕育蟲蛋的囊……”
“可是伊塔國擁有改造雄子的技術。”
這也是促成艾薩克雷蟲皇攻打他們國家的原因,這極大地威脅到了雄子群體的地位,更是有可能對一個國家進行滅種的毀滅性打擊。
“這怎麼可能?”看完醫生的診斷報告後,斯萊特雌君久久不能回神。
她就像是個知情蟲一樣對這件事做出了評價:“他們難道真的已經完成了這項技術?”
不過伊塔國已經掌握在艾薩克雷的手中,況且她更為關心的是……
“你肚子裡的這個,有幾分把握會是雄子。”
“我不知道。”
芬禮爾都能猜到斯萊特雌君打的算盤是什麼:“我非常喜愛這個蟲卵,實在是做不出像您那般拿蟲蛋安危開玩笑的事情。”
“芬禮爾,你莫非到現在還在怪我嗎?”
斯萊特雌君瞪大了眼睛,對這個再三忤逆自己的孩子恨鐵不成鋼:“若不是我當初的決定,你和我都要被你那雄父的情蟲給弄死了!”
“算了,現在說這些東西也沒有用,你立刻将醫師叫來給你做個穿刺檢查。”
“這是我的蟲蛋,我絕不允許它承擔這種風險。”
芬禮爾在此之前都還能保持着平穩的心态說話,可是一旦斯萊特雌君真的要對孩子下手的時候,“您逾矩了。”
“逾矩?風險?有什麼風險比斯萊特整個家族的存亡更為重要的?”
芬禮爾不再是三歲的小蟲崽,他很早就已經脫離了斯萊特雌君的控制。
斯萊特雌君自知兩蟲現在還能平等的對話靠的全是芬禮爾給面子,于是她換了更為委婉的問法:“蟲蛋的雄父是誰?”
星際時代的蟲族都會進行基因檢測進行存檔。
就如同總有些家族各個都能生出來雄子,又或者是祖上代代都能生出來雙黃蛋,是可以進行參考的數據。
“從伊塔國撿來的。”
“你以前随便亂來就算了,可是事關蟲蛋,你怎麼能随意找那些個劣等雄子!”
斯萊特雌君都快被氣暈過去了。
但是芬禮爾不介意再給她來上一劑猛藥。
“下個月我準備與那雄子訂婚,還請您賞臉前來一聚。”
“時間不早了,您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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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要對外宣布自己存在的時候。
席樂已經穿着定制好的禮服,等會就要出去見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