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甲看席樂一直在鏡子面前扯扯這裡扯扯那裡,肉眼可見的不安。
“閣下,您不必緊張,隻是需要在賓客面前露個臉,後面的時間您都可以自由活動。”
席樂為難的就是這個,“可自由活動的時間不包括回來。”
他當初在現世選擇遊戲行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至少打交道的人内心都懷揣着部分熱愛,那種全是虛僞往來的場合,自己真的應付不來。
“時間差不多了。”
外面的芬禮爾也推門進來。
他們兩個的禮服都換成了更為聖潔的白色,特别是芬禮爾的衣領還縫上了席樂今早剛從花園裡采摘下來的白玫瑰。
“這朵花真是特别襯你。”
“謝謝。”
芬禮爾現在作為一個瞎子,對外貌并沒有那麼在意。
他朝着雄子伸出手,卻得到了對方的輕笑回應:
“這種場合難道不是應該我牽着你出去嗎?”
光影模糊,空氣中滿是玫瑰的芬芳香氣。
但是是淡淡的,不至于讓蟲覺得刺鼻,反而很好地融入了會場之中。
作為主持蟲的雌侍收到了兩位出來的指令也開始預熱。
“歡迎各位嘉賓遠道而來,接下來将要有請斯萊特·芬禮爾上将與席樂閣下入場!”
禮花與花瓣一同落下。
這本來是值得慶祝的場景,在踏入會場的瞬間,席樂卻覺得好像被無數頭兇獸給鎖定了目标,猶如踏入了什麼修羅地獄。
“牧羊圈?斯萊特不是不屑于與我們這些下作雄子對雌蟲采用同樣的手段嗎?”
“這麼柔弱的雌侍不會是上将從哪個紅燈區買回來的吧?”
“他連尾勾都被斬斷了,怕不是為了面子才匆匆舉辦了這場宴席。”
“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旁邊的那個不是雌侍,是雄子!”
不大不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淹沒了他們。
這種赤|裸裸的敵意讓席樂呼吸一滞,腳步略微頓住。
“别停。”
如果不是芬禮爾帶着他往前走,席樂懷疑自己很有可能當場露怯,然後就被這群蟲族分食。
雄子不自覺地通過看向芬禮爾來尋求安心。
難道一直以來……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一隻蟲堅持下來的嗎?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席樂半步就跟上了芬禮爾,甚至主動上前去攔住雌蟲的胳膊。
結果就是得到了周圍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主持蟲:“還請兩位站到舞台中央。”
席樂略微側着身觀察着那些或同情或看好戲的家夥,默默把他們分成了幾類。
大概是因為這本書也是人類寫的,席樂還要和芬禮爾交換戒指。
隻是在戒指即将套入的瞬間,禮堂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來的蟲一頭紅色的頭發,臉上帶着肆意的笑容。
“哎喲,芬禮爾,你訂婚怎麼能不叫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