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便掙紮着落地。
方才服用了固元丹,體内的傷已經被控制住了,他要殺了那個傷他的人!
“……”
姜至寒自知無法掌控懷中的人,何況他性子本就傲,如何能做到一直忍氣吞聲?
于是不再勸阻,松開了他。
隻是在停下的瞬間,他運起無數靈力向後一抓,将身後緊緊追來的劍氣一并捏碎。
刹那間,整個林子隻剩下風聲。
度淵追來,看到站在林間的二人,當即挽着更淩厲的劍花殺過去。
姜至寒不願與他交手,退至一旁看着,他來此處的目的隻是想把金霁安帶走,既然金霁安現在不想走,那他便等,等到他能強行把人帶走為止。
度淵動了怒,滿心滿眼皆是仇恨。
對着度憫教出來的惡魔更是恨不得一劍斃命,全然忘了身上的靈力是澹台青憐給的,也忘了玉牌存的靈力是有限的,霸氣揮着劍,整個樹林都閃爍着劍光。
“噗……”
金霁安起初還能與他對打,後來被他迸射出的強悍的靈力震碎了五髒六腑,幻化出的絲線被劍影斬斷,再也撐不住,噴了口血。
度淵趁機松開劍柄,手掌往前一推,劍如同弦上的箭,速度迅猛地往面前之人的天靈蓋去。
看着劍尖的寒光,金霁安仿佛看到了命的盡頭,他已經無力閃躲,任由血從嘴角溢出,閉上了眸子。
姜至寒蹙眉,看多了他氣焰嚣張的模樣,竟看不慣他安然等死,指尖一擡,一道靈力射出。
在劍尖即将碰到金霁安皮膚的瞬間,那道靈力打在了劍柄上,劍竟然生生轉了半圈,直直朝度淵刺去。
此時的度淵雖然沒有巅峰時期那麼厲害,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而面前的人不僅擋住了,還輕易撥動他的劍,甚至改變了劍的速度,更快,更猛……
猶如自天而洩的洪流,伴随着無形的威壓排山倒海襲來。
度淵來不及探究面前人的身份,運起靈力,在身前撐起一個結界來。
劍氣來勢洶洶。
劍尖抵在結界上,其威力久久不斷,度淵不得不一直撐着結界。
整個林子充斥着龐大的靈力,林間樹木一動不動。
僵持了許久,度淵忽感靈力有些發虛,眉頭微動,意識到靈力快耗光了。
他猛地把靈力抽走,如盾般的結界瞬間破裂,以氣形成的劍也化為一道道強悍的靈力在林子裡蕩開。
而那人揮出的靈力竟一直藏在劍中,在盾破後,劍形消散,再悄然地擊向他胸口……
“唔——”
度淵悶哼一聲,低頭,見流墨神衣上多了一塊污黑。
靈力帶毒。
若是換做普通衣裳,早就被灼穿一個洞了……
金霁安借機凝出一簇絲線,猶如巨蟒一樣纏過去,将他盤在中間,伺機絞殺。
度淵又是一聲悶哼,口中全然是血。
他折下一根樹枝,用僅剩的靈力鍍了一層寒氣,揮舞着樹枝将巨蟒劈成兩半。
沒了靈力的度淵就像砧闆上的魚,持着的劍也不過是垂死掙紮。
金霁安像是看出他的異樣,唇邊勾起抹嗜血的笑意:“你完蛋了。”
話落,他揚手朝度淵疾馳而去,即便他自己嘴角的血還在流着,他也要歡呼着去殺敵。
能讓他稱之為敵人的不多,面前的就是一個,還排在首位。
度淵口中含着血,不動聲色地與他交戰。
即便此刻沒有靈力,他也要盡全力殺了這個人,他不能将度憫教出來的禍種留在人間!
姜至寒還是和方才一樣在旁邊看着。
金霁安則越打越歡,注意到面前的人沒有方才厲害,使的招式也變得陰暗,趁度淵不注意,在他身後凝出一把巨劍,嘴角一揚,向後一退,絲線一扯,巨劍狠狠地捅進度淵背上。
“唔——”
度淵再也撐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與此同時,懷裡的寒冰玉牌多了一道裂痕。
金霁安見度淵受了他一擊,還能筆直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着眼:“你怎麼還能站着?”
這是他的絕招。
若是旁人,早就死透了!
度淵這才想起,方才似乎有什麼東西護了他的心脈一下,想來……應該是那個東西把大部分傷害轉移了。
金霁安神情變得猙獰,躍地而起,正要沖過去補上最後一擊,卻被姜至寒拉住了。
“别去。”
金霁安更怒了,臉色漲紅:“你要幫他?”
姜至寒卻不說話,死死盯着度淵腳下多出來的陣法。
那個陣法還在繪制,但仔細看,能看到已經成型的線正透着紅白交纏的光……
能把靈力修得近仙近魔,天下裡隻有那一人!
“快走!”姜至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