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中的小情侶仿佛在對方的身上有着使不完的情趣。
貪歡,纏綿。
自由的靈魂碰撞上自由的時間,不管做什麼事都可以顯得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親吻過愛人漂亮的脊背,沈亦棠的指尖緩慢拂過那對恍若天使翅膀的肩胛骨。
被折騰的失了氣力,方瑾文像小奶貓似的哼哼唧唧了幾聲。
那人垂落在腰際的手腕上,熟悉的紅光不間斷的閃爍着。
提示明顯的就像警告路人不準違反交通規則的紅燈。
沈亦棠見怪不怪,無聲地笑了下,绻缱道:“好好睡一覺吧。”
在床榻上又呆了五分鐘。
在确認方瑾文真的睡熟之後,沈亦棠替對方掖好被角,又從衣櫃裡選了一套适合出門的衣服,穿好。
在酒櫃前駐足片刻,挑選了一瓶适合小酌的氣泡酒,出了門。
扣扣扣。
房子的主人很明顯帶着些睡覺被吵醒的不耐,磨磨蹭蹭的給門口的人開了門。
阿肆半眯着眼,揶揄地問道:“新婚燕爾,怎麼還有時間光臨寒舍?”
沒搭理面前這人酸唧唧的話語,沈亦棠自顧自地走了進去,“給你帶了氣泡酒。”
“噢喲,有心了。”看在酒的面子上,阿肆搓搓手,暫時不和這個沒有禮數的年輕人一般見識。
沉默的在吧台拿上兩個杯子,沈亦棠開酒倒上,把其中一杯推給坐在她對面的人。
阿肆一把端起,津津有味的品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還在猶豫嗎?”
“水晶早就顯示變成紅色的了吧。”
“不用你提醒,我當然知道。”拾起杯子,沈亦棠安靜地抿了一口酒。
那種充盈着後勁的甜順着鼻腔滑過喉嚨,在胃裡表達出了火辣的灼燒感。
在深淵裡久居的人通常無法适應光明。
對于她而言,光亮不是來拯救她的,而是來殺死她的。
在某一天睜眼,那熾熱的恍若火球般的光亮活生生在她眼前出現。
那份驚慌與茫然很霸道的驅趕過她心裡緊趕慢趕湧上來的解脫。
于是,長久的拖沓,視而不見的急迫。
好像用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就能把時間拉長。
可是,總該要做個了結。
腸胃翻滾,壓下那點不适感,沈亦棠淡淡道:“等我死了之後,讓方瑾文忘了我吧。”
阿肆喝酒的動作一頓,差點被嗆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它表情詫異地問道:“什麼?”
“遺囑我已經立好了,我身上還擁有的所有東西都留給她。”沈亦棠的表情很鎮定,好像隻是坐在公園裡聊着些家長裡短,“你使個法子,别讓她懷疑就好。”
深深地看了面前這人一眼,阿肆問:“你确定要這麼做嗎?”
“和之前一樣?她全部都會不記得。”
“一切……早就應該結束了。”
真是心狠又固執的人呢。
阿肆歎了口氣,它還能說什麼呢。
“我答應你。”
“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會帶着東西過來找你。”
“藤蔓劍在敦州,可做不到速去速回。起碼要三天,你要做好準備哦。”
談話妥當,沈亦棠沒有久留。
她來時沒有開車,走着回去也是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