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無為自诩笑點挺高,但就是因為珍珠衫的一句“傘是太子生的”就樂了一路,等走進偏殿,看到上面坐着的人後,臉直接僵了。
珍珠衫左右環視,竟是湊到了林灼與隐無為中間,笑着仰頭左右抱拳道:“在下來蓬萊嶽淹,想必二位就是祁連山大名鼎鼎的北隐南林。”
背着撫琴的林灼微微颔首作揖:“幸會。”
嶽淹連忙回禮,之後看向右手邊的紅衣少年。
見無為發呆,林灼低喊了一聲,隐無為才回過神,與嶽淹相互簡單認識了一下。
“我給你們說哈。”嶽淹拿着彈弓小聲道,“上面坐的那位月白素衣男子,就是妙善國鼎鼎大名的秦州太子,謝客輕。
他呢,剛出生就天降異象,漫天紫雲,仙樂缭繞,被老道士給接到了崆峒山,算是自幼在道觀裡長大的,但卻不是道士,修得比較雜,儒釋道都修,什麼都修,但好像,什麼都不修。
現如今那鼎鼎大名的崆峒山磨針觀,便是太子他老人家的道場。
為人有點頑固,有點老成,還非常保守。
别人都稱他為秦州太子,但我喜歡叫他不脫太子,不隻是我,其實私底下這般叫他的人不在少數。”
隐無為忍俊不禁:“不脫太子?這名字好生古怪。”
嶽淹壞笑:“當然古怪,但也順口不是。這外号的由來可大着呢,據說從來沒有人見過太子殿下脫衣服的樣子,一年四季把自己包裹的和粽子似的,也不嫌熱得慌,據說洗澡都不脫。”
嶽淹繼續拌着他那停不下來的嘴,叽叽喳喳道:“怎麼說呢,太子比較自律嚴厲,咱們到時候上去面試時,一定要端正态度,千萬别得罪他。要不然面試失敗就得打道回府,生生錯過這個拯救蒼生的大好機會。”
林灼淡然一笑,說是。
隐無為卻苦哈哈道:“倘若已經得罪了呢?”
“啊?”嶽淹目瞪口呆。
林灼也困惑,可旋即想到什麼,瞳孔微微放大:“你昨晚”
隐無為苦逼道:“這不能完全怪我啊,誰讓他從我一進城門就用天燈監視我,我把天燈打下來,他竟然找上門與我再三糾纏,我躲不過,就故意說你這般監視我,莫不是仰慕我?怎料他卻罵我浮花浪蕊。我一氣之下将他用捆豬扣給綁了扔到了城外的破廟……”
此話一出,嶽淹呆若木雞。
林灼卻有些不太相信:“無為,你當真隻說了這麼一點?”
隐無為眨了眨眼:“當,當然!我可是正人君子,就說了句你該不會是仰慕我吧,結果就被他罵了……”
林灼靜靜地看着隐無為,隐無為摸了摸鼻尖。
“完了完了。”緩過神的嶽淹一臉蛋疼,“無為兄,你可真是……還沒考試就把考核官得罪了,他肯定不會選你。”
隐無為悲中生樂:“不會的不會的,我可是八陣圖的不二人選,他能不選我?”
嶽淹面露複雜,隻是道:“如此自信,無為兄開心就好。”
“隐無為,誰是隐無為?”
傳召的使者環顧台階下的衆人問道。
“我!”隐無為舉起了手。
使者:“随我來。”
見無為兄離開,嶽淹問林灼:“林灼兄,你,相信無為兄真的沒對秦州太子說什麼别的話麼?”
林灼想也沒想的果斷回答:“他若不說些流氓話氣人,還真不是他的作風。”
嶽淹低頭憋笑。
“隐無為?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台階下依舊等候的人詫異道。
“笨啊,北隐南林,嶽淹兄剛給我們科普過的,祁連山俠客。”
“哦哦哦,那這麼說來太子林灼也在?”
幾人七嘴八舌,将目光不約而同移到了最後面背着撫琴的年輕人身上。
二十出頭,灼灼其華。
不愧是妙樂太子,這氣度果然不同凡響。
上了台階,隐無為被一路帶到殿中。
除卻正前方的主考核官謝客輕,左右邊都有輔考官。
在看到秦州太子一本正經的翻看他的過所時,隐無為就想起昨晚這厮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旁邊的輔考官問:“你在笑什麼?”
隐無為:“我想起一件高興的事情。”
輔考官:“什麼高興的事?”
隐無為不假思索道:“我兄弟生孩子了。”
謝客輕合上過所,開口道:“隐無為,祖籍聖墓山,可否正确。”
隐無為彎着狐狸眼:“正确,正确。”
謝客輕将過所放到一旁,提起毛筆:“說說你對修仙界當下局勢的了解。”
隐無為胸有成竹道:“修仙界有十二仙門,分别對應十二時辰,并以子門為首,世代守護修仙界和平。
而在十二仙門之下,有四大家族,分别是善騎射的秦州謝氏、擅傀儡的清台缪氏、善通靈的靜甯魏氏、善通天的景泰祁氏。
在此之下還有三大主要國家,為妙善國、妙樂國、安樂國。
除此之外,修仙界有一禁地,名為野鬼村。”
輔考官們紛紛将初試成績評好。
太子合上試卷,問道:“幽精乃阻礙修行之魔障,古往今來修道之人皆以抽離幽精,将其封印在洞窟才可潛心修行。試問,幽精是何物?野鬼村的惡幽與幽精又有何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