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的酒水并非苦澀,而是帶着清甜。
酒香味讓從來沒碰過酒的大内高手皺起了鼻子,哪怕他們受過嚴格訓練。
不多時,隐無為便被“請”到了所謂的内府。
瞧着大門上挂着的“大理寺”三個字,隐無為笑說:“我記得我好想不能再來大理寺了吧。”
怎料大内高手來了句:“不給楚丞相說,他便不會知道你來過這裡。”
有點道理。
就這樣,隐無為被帶到了大理寺的地牢。
雙手拷住綁在凳子上,周圍還設了克他的水系道場,防止他出逃。
隐無為打量許久,随後目光落在屁股下坐着的木凳時,哂笑了一下,心中道了句:太子天真。
餘光瞥見一抹月白往這邊走來,坐在上方,隐無為懶洋洋笑道:“不是吧,難不成你又要問我頭發的事?”
謝客輕:“不錯。”
隐無為無奈歎息:“太子哥哥,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來自西域,是個混血兒,發色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我也沒有辦法。”
謝客輕眸色認真說道:“西域數國淺知一二,紅發屬實罕見。”
隐無為有些炸毛:“什麼紅?我這是檀色,檀,檀懂嗎?你色盲啊,我不是紅毛怪!”
謝客輕:“我并未這般辱你,錯認顔色是我不對。”
隐無為“嘁”了聲,華麗麗翻了個白眼:“何止錯認顔色,你都冤枉人了知道麼,我可是良民!”
謝客輕又開始問隐無為的家鄉在哪。
隐無為敷衍道:“聖墓山。”
謝客輕:“你不是。”
隐無為:“我能不知道我哪生的?就是聖墓山。”
謝客輕:“不是。”
隐無為:“就是!”
謝客輕:“不是。”
在衆目睽睽中,大内高手驚掉下巴的看着他們高冷話少的太子殿下和紅毛怪就聖墓山一事展開了弱智對話。
打了好幾個哈欠,弱智對話終于結束。
大内高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明顯是熬不住了。
隻可惜謝客輕一心想要知道隐無為的真實身份,隐無為卻又滿嘴跑火車,東一棒子西一鋤頭,兩人竟是打起了語言上的太極拳。
最後,隐無為翹起二郎腿,洋洋得意。
謝客輕道:“你到底說不說實話?”
隐無為充耳不聞。
嘴裡不知罵了句什麼話,謝客輕被驚得站了起來,眉眼間生出愠怒,呵斥道:“浮花浪蕊!”
隐無為哼笑了一聲,目光挪至旁邊的大内高手:“你家太子哪年出生?”
大内高手:“甘露三百九十七年生。”
隐無為笑:“好巧,我也是那年生的。敢問小太子是幾月份的?”
謝客輕:“既不說實話,那便鎖在這裡。”
話畢,甩袖離去。
隐無為啧啧道:“這也沒下雨啊,成天背着個破傘。不過話說回來”隐無為突然大嗓門的對空蕩蕩的拐角道,“八陣圖缺我不可,你悠着點,小心把我真的惹生氣了,我還就不幫你了!還有,你那傘真的是你生的?”
隻可惜,回答隐無為的隻有寂靜的空氣。
謝客輕低估了隐無為的能力,捆仙繩,對于隐無為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束縛不住。
而水系道場雖說克制了隐無為,可隐無為也并非單修,他摸着屁股下面坐着的木頭凳子,撚訣念咒,一個木遁,溜之大吉!
隐無為一語成谶。
謝客輕笃定自己就是八陣圖的不二人選,而且八陣圖隻選擇了另外七名人選。
然這回他再次靠近八陣圖時,八陣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國師歎息道:“看來殿下并非八陣圖要選的人。這八陣圖集天地之靈氣,它要選誰,别人都阻擋不得。”
謝客輕眉頭緊鎖:“之前是有反應的。”
張國師:“誰知道呢,世事無常啊,以前八陣圖對殿下有感應,不代表以後有。這種天地靈物,許是有自己的脾性呢。
而且殿下别忘了,那日面試時,我們可是親眼看到八陣圖對那位紅發少年做出最為強烈的反應,這說明八陣圖最想要的人,是他。”
謝客輕問旁邊的侍衛:“他在何處?”
侍衛拿出仙石,仙石便在空中投映出都城内的實時錄影。
随着天燈的移動,鏡頭也在不斷變換方位。
終于,侍衛捕捉到隐無為的蹤迹,忙指道:“殿下,在這裡。”
謝客輕擡眸看向投影,竟是望江樓。
如仙境般的酒樓中,檀發少年邁着醉醺醺的腳步,在舞伎中穿梭,頭上别着個牡丹花,與俊男美女共舞,端的是逍遙自在,醉生夢死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