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送上門了啊——————
一大早我看到的就是整個營地的同學,在塔克拉瑪幹的風沙中,有一半,沒有了嘴。
我沉默,我震驚,我看向迷茫的維拉爾。
我倆現在同款懵逼。
世界,我〇你大爺。
不是不能離開那個範圍嗎???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慌亂,但是還剩下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夏哈甫應該早就醒了,應該是他已經緊急鎮定了人群。
看見我和維拉爾出來,吳老師緊急朝我們揮了揮手,他的嘴已經沒有了。
我和維拉爾也再次清晰認識到沒有嘴是什麼狀态。
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嘴張不開或是發不出聲音,而是這個器官從臉上消失了。
極度詭異,極度可怖。
【支線任務:緘默之影正在進行中。】
腦海裡冷硬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嘲笑我一樣。
有點生氣了。
現在我和維拉爾不可能跑,甚至不能等協會派人來,如果不把【祂】驅逐或是抓起來,那麼這些人是不會恢複的。
恐懼會環繞着他們,甚至可能更多的人會觸犯這個禁忌。
他們無法進食,無法哭泣,無法喊叫。
原來這個就是緘默之影啊……
我和維拉爾回了房間。
【你在生氣?】
維拉爾問,我點點頭。
【為什麼生氣?】
我想開口,想了想以防萬一我還是掏出了手機,誰知道現在禁忌的觸發條件有沒有變。
-我很讨厭被牽着鼻子走。
-還是被讨厭的東西。
我說的很直白,也不管維拉爾懂不懂,我隻是想這麼說。
【我也是。】
他這麼說。
【我們是兄弟,我們是半身,我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你可以。】
【所以你隻需要告訴我,我能做什麼?】
他說的很平靜,就像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他真的我哭死,他甚至不問為什麼。
我突然不想生氣了。
-你想成神嗎?
我問他。
【不太想。】
-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呢?
【平靜一點的生活吧?】
【這幾個月是我過得最快樂的生活了。】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維拉爾因為從來沒有擁有過普通且平靜的生活,所以在渴望着普通與平靜,而我過了十八年普通而平靜的生活。
我們的人生總該是一樣的。
我不太能想起最初的我是什麼樣了,但是我現在突然理解了維拉爾。
如果維拉爾不想當這個神那就算了吧,反正統都說了這個世界炸了也無所謂。
我姑且還對這個世界的人有那麼一些喜愛。
媽媽、維拉爾、同學、調查員,這個世界總還是有很多可愛的人存在的,和世界一起炸了也太可惜了。
我拿出了包裡的本子,在上面畫起來。
-一會兒可以把我送到這裡嗎?
我畫了一個巨大的肉塊還有一些觸手,然後圈起了其中一個位置看向維拉爾。
他點點頭。
-到時候如果我失去意識了,記得帶我走。
他繼續點頭。
我想了想,把《全知之書》叫了出來,敲了敲書殼。
然後書頁翻動,一副拳套從裡面冒了出來,黑白配色。
上個世界我就不太擅長用冷兵器,還是拳頭好用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戴上這副拳套我覺得我肌肉都變強了。
維拉爾跟在我身後什麼都沒拿,他的□□已經足夠強了,不過他還是意思意思拿了把水果刀。
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拿水果刀戰鬥的樣子,我怕我不小心笑出聲。
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昨晚離我們至少有三四公裡的村子出現在了我們營地旁邊一百米的位置。
我放眼望去,所有的村民都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祂】的手筆,他們還活着但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别,因為光看能量波動,全都鍊接在一起了,那個村子現在像是一個整體,在【祂】醒過來之後,【祂】誰也沒放過。
全都成了【祂】的養料。
我和維拉爾出去的時候其他同學都已經回了各自的房間,隻有夏哈甫看到了我們兩個,看見我們倆他的樣子他頓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說。
我覺得他沒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估計是猜到什麼了,面對過邪神這玩意兒還能保持理智已經是天賦異禀了。
我要是現在給自己放個BGM會不會很應景,大漠,風沙,被陰影籠罩的村子,兩個孤膽英雄帶着武器準備去弑神。
……我放音樂,我手機的播放器會不會被緘默的規則影響然後被我播放器給我搞沒了。
差點把自己逗笑。
等我們靠近村子的時候周圍的場景一下就變了,白天變成了黑夜,村子的上空懸挂着紅色的月亮,房屋好像都活了過來,周圍的空氣開始閃爍,隐約可以看見晃動的觸手、蠕動的肉塊。
維拉爾的眼睛已經去掉了拟态,星空中的金色變得多了起來,他自己知道不能直視太久,所以他看着地下,感受着空氣中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