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們完全踩進【祂】的領域後,數不清的觸手像我們兩個襲來,隻是瞬間維拉爾已經擋在我的面前講這些觸手打成了肉塊,《全知之書》懸浮在旁邊,擋住維拉爾沒有擋住的觸手。
然後維拉爾拎起我就往我之前本子上畫圈的位置沖。
好在【祂】智商不怎麼高,為了吞噬我們,看着我們往裡走【祂】并不阻攔。
我要先被【祂】吞掉——
我把《全知之書》塞到了維拉爾手裡,然後對着《全知之書》就是一拳,沖擊力帶着維拉爾幾乎快要退到最外圍。
然後我被【祂】的嘴吞了下去。
淦,【祂】的黏液好臭,是不是從來不刷牙啊?!
你們邪神都不愛衛生嗎???
等我滑進【祂】的體内,我的衣服破破爛爛地差不多快全沒了,黏液腐蝕着我的身體,痛到我都有些麻木了,說實話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疼痛阈值有這麼高,如果換個普通人來在這路上就該被消化了。
可能是腎上腺激素讓我現在處在很興奮的狀态。
接着我聽到了兩個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個是我的,一個是【祂】的。
我的手已經被完全腐蝕掉了,但是我的手骨還在,甚至還能動,這種感覺還挺神奇的——大概是拳套的功勞。
我的眼睛還能用,我的心髒還在跳動,我的大腦還在運行。
屬于我人類的部分已經快要被溶解完了。
屬于神明的部分倒是都在。
好消息,鼻子沒了,聞不到臭味了家人們。
腿沒有了,我現在用手在往前爬,那片我看到的能量就在前面,很快就要到了。
那是【祂】的心髒,是一個嘴巴的樣子。
我睜開了右眼,在進來之前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右眼除了能看破本質還能幹什麼,神明沒有那麼沒用吧?
然後我想到了在幻夢境之中【祂】的樣子。
——【祂】可以震動空間,那我也可以。
我看向了那顆奇異的心髒。
震動吧。
碎裂吧。
崩解吧。
我的右眼在我的頭骨上發出紅色的光。
那顆心髒開始震顫,開始崩解,然後露出了中間的核。
老實說整個空間都在顫抖,【祂】好像在叫,但是我現在沒有耳朵了,我什麼都聽不見,嘻嘻。
無數的觸手在體内彙集想要阻止我的動作,但是一旦進入某個範圍全都會畫作碎片。
巨大的心髒一層一層碎裂到隻剩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核。
我慢慢爬過去,沒有了下半身爬的還挺快的你别說。
大腦屏蔽了痛覺,我甚至都不覺得痛了。
我将核握在了手骨中,然後按到了我胸口正中央的那顆跳動的金色心髒上。
我好像感覺到了【祂】在掙紮,但是沒有用,已經被我抓住了。
心髒上的金線抱住了【祂】,強行吞噬着,一種不像是痛覺的感覺出現了,然後震斷了我兩根肋骨。
我不會是骨質疏松了吧?我有點擔心,回去是不是該多喝點牛奶。
然後【祂】消失了。
我的心髒回歸原位了,金色的線開始蔓延,修複着我的身體,然後突然我感覺眼前一亮。
肉塊從上方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光照了下來。
是白天。
“季瑜——”
我看見維拉爾站在上面,嘴裡叫着我的名字,耳朵還沒長出來,實在是聽不見。
不過是瞬間他就跳到了我面前,試圖抱我,但伸了幾次手都無從下手。
可能是我現在的樣子太慘了。
換一個人來都不覺得我現在試活着的狀态,要麼怎麼說這是邪神文呢,區區白骨還有的活。
“帶我随便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用手骨抓住了他的手,上半身往上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我睡一覺,等其他地方長出來。”
然後我閉上了眼睛。
他慌亂的表情實在是沒精力看了。
我失血過多,還用了不屬于人類該用的力量,睡一覺很合理吧。
完全不知道我給維拉爾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
當維拉爾發現所有的攻擊都停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季瑜成功了。
那坨黑色的肉山在發出了一陣震顫靈魂的聲音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祂死了。
維拉爾一刻都不敢耽誤地去找季瑜,帶來的水果刀派上了用場,在季瑜說的位置一刀劃開表皮向下挖。
然後終于挖到空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隻剩下肋骨以上的季瑜,還是骨架。
那一刻維拉爾覺得世界靜止了。
直到那個骨架看了他一眼。
紅色的右眼神經蔓延了頭骨的三分之二,黑色的左眼占據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僅剩的幾根肋骨中是金色的心髒,雙手的手骨一黑一白。
誰看到這一幕都要吓一跳,但是對于維拉爾來說那就是季瑜還活着。
“¥%&#*沒人%……”咔哒咔哒的骨頭聲,讓維拉爾辨别了很久季瑜的話,然後季瑜自己挂在了他身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看到從金色的心髒中蔓延出的金色正在長出骨骼血肉,維拉爾才松了一口氣。
季瑜不說話了,大概是睡了,沒有眼皮實在是不好判斷。
他小心翼翼撈起骨架,以防壓到不該壓到的地方,朝着外面走去。
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弟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