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船隻停泊靠岸。
白李二人剛下船,“活閻羅”的手下就攔住了二人去路。
帶頭之人對白雨眠鞠躬行禮道:“白公子,我們幫主有請!”接着轉身在前方帶路,根本不給他們說不的機會。
一行人來到城中最大的青樓“梧桐苑”。隻是今日這裡居然挂了“今日歇業”的牌子,怕是那活閻羅為見白雨眠而有意為之。
李新月看到這匾額不禁感歎“一座青樓,還要起這麼儒雅的名字。”
“這梧桐苑取鳳栖梧桐之意,而這‘鳳’字更有深意。”白雨眠為她解釋。
“有何深意?”
“鳳既指男子,也指這苑中之主乃人中龍鳳。”
“原來是個自大狂!”李新月小聲嘀咕。
白雨眠聞言咬嘴憋笑“差不多吧!”然後牽起她的手往裡走。
樓外守衛攔住二人去路“白公子,幫主交代,隻讓您一人進去!”
聞言白雨眠瞬間乜斜雙目,厲聲道:“去告訴你家主子,白某告辭!”說完拉着李新月快步離開。
“公子且慢!”剛才的帶頭人再次攔住二人去路,對白雨眠一揖道:“我等隻是奉命行事,主人宴請白公子我等自當奉您為上賓,可主人并未邀請這位姑娘,所以我等也不敢忤逆主人,還望您見諒。”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他的手下已經将白李二人圍了起來,随時準備開打。
“就憑你們也想攔我的路?!”白雨眠二話不說抽出銀絲劍,劍氣如虹,一劍過,對面之人已無能站立之人。
其他人皆是一驚,無人再敢上前。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哪個作死的東西,敢攔我兄弟?!”随着他聲音落地,那群手下周圍的地磚翻飛,全部打到他們身上,衆人紛紛倒地不起,重傷吐血。而白李二人所站的地方則未受到絲毫波及。
來人正是活閻羅,他生的膀大腰圓,人高馬大,直比白雨眠高出一頭。他面相憨厚雙目卻如鷹隼般犀利。本姓闫卻因殺人如麻又喜歡收集人頭,江湖人稱“活閻羅”。
活閻羅一個眼神看過去,之前帶頭那人趕緊起身對白雨眠又是一拜“白公子,适才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說完一揮手領着那些手下落荒而逃。
活閻羅走到白雨眠身邊,親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親熱地說:“白兄弟,對不住啊,手下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别往心裡去!”
白雨眠收回銀絲劍,拍掉活閻羅的手“闫大哥言重了”。
活閻羅讪讪地收回手,又去打量李新月,看的對方心裡發毛,下意識躲在白雨眠身側。
白雨眠上前一步擋住他探究的目光。“闫大哥你不是打算在這裡說話吧?”
“诶呀!看我這……”活閻羅一拍腦門“對不住啊兄弟,快裡面請!”
走到剛才那個守衛處,白雨眠上前一步,與他對視,故意問道:“這位兄弟,我們能一起進去了嗎?”
守衛先是一驚,對上活閻羅探究的目光,吓的他恨不能把頭縮進肚裡,躬身彎腰,雙手向門裡伸,唯唯諾諾地回話:“能……能……公子,姑娘,您二位裡面請!!!”
送走了兩位大神,那守衛回頭看到大街上人們議論紛紛,都在說
“那個男人對他娘子真好!”
“若是我家男人有他一半就好了!”
“為什麼我遇不到這樣的好男人!”
……
更有甚者“不行,我要去廟裡求月老也賜我一個這樣的好男人!”
那個守衛不屑一顧地暗自嘀咕“什麼好男人,隻會裝而已!”
旁邊的兄弟聽到了踹了他一腳“你不要命了,敢說白公子壞話!不怕他……”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吓的那個守衛立刻閉嘴,安心站崗,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活閻羅領着白李二人往裡屋走。
李新月拽了拽白雨眠的衣袖,小聲說:“雨眠,你剛才真的隻是因為那個守衛不讓我跟你一起進門,你就生氣了?”
“當然!沒人能在我面前攔你去路!”他故意提高嗓門,這話也是說給活閻羅聽的。
聞言,活閻羅但笑不語,心想:我這兄弟這次是栽咯。
三人一進屋就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前來奉茶。
這三位姑娘各個生的花容月貌,體态婀娜,蓮步生香,别說男人了,就連身為女人的李新月看了以後都要贊一句“好美!”
活閻羅直接拉過那個為他奉茶的姑娘坐他腿上,摟着,時不時還捏捏小手,親個小臉。
見狀,李新月害羞的低下了頭。而白雨眠全程目不斜視,眼裡隻有害羞緊張的李新月。
剩下兩位姑娘規規矩矩地站在白李二人身後。
活閻羅舉起茶杯對白雨眠說:“兄弟,大哥知道你身上有傷,咱們今天以茶代酒!來,大哥敬你一杯!”
白雨眠也端起茶杯回敬他“謝大哥體諒!”
放下杯子活閻羅的表情晦暗不明,捏玩姑娘的手也愈發用力,姑娘吃痛,卻不敢出聲。
他說:“兄弟,你出發前來哥哥這兒借東西,曾許諾要給哥哥帶回來那紫金蟒的蛇皮和蛇肉嘗鮮。怎得今日哥哥沒看見你帶的禮物啊?”
白雨眠對他抱拳一揖“大哥,對不住,小弟食言了。”
“你說什麼?”活閻羅手上發力一把捏斷了那姑娘的手腕,狠狠把她甩開“滾!”大喝一聲,那三位姑娘都驚慌失措地跑掉了。
“大哥莫生氣,雖然我沒帶回來蛇皮與蛇肉,但我給你帶回來了另一樣好東西。”說着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遞給活閻羅,那羊皮背面寫着三個字“藏寶圖”。
活閻羅将信将疑的打開“藏寶圖”粗略看了一眼,他眼中的戾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解與猜測。他狐疑地問他:“兄弟,你這圖怕不是随便畫來诓騙哥哥的吧?”
“小弟怎敢诓騙哥哥。”白雨眠為他添茶水“這是我在島上的一處洞穴中發現的,當時這張圖就放在一隻純金打造的金蟾嘴裡,而且這張圖乃是曾經的四川唐門三小姐唐绮羅所留,雖不知這藏寶圖所指寶藏究竟是富可敵國的金銀财寶亦或是能雄霸天下的神兵利器,不管是什麼都要比那蛇皮與蛇肉金貴的多。”
活閻羅聽他說的兩眼放光,還裝作失望地甩甩那張藏寶圖“兄弟,那隻純金打造的金蟾你怎的沒有搬回來啊?這藏寶圖不知真假那座金蟾可是實打實的真金啊!”
“哥哥,莫不是忘了小弟有傷在身,着實搬不動那金蟾啊。”白雨眠也是會打太極的。
“你受了傷,弟妹可健康的很,怕不是你心疼她,不舍得讓她出力,才說搬不動吧?”
白雨眠握住李新月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我确實舍不得!”
李新月本就低着的頭,如今更低了。
“好!好!好一個舍不得!”活閻羅再次舉杯“兄弟就為了你這一句舍不得,哥哥也不要那勞什子的蛇皮與蛇肉了!你這份禮,哥哥收下了!”
“謝大哥!”
之後二人推杯換盞硬是把茶水喝出了美酒的感覺。
臨行前,活閻羅摟着白雨眠的肩對他說:“兄弟,哥哥真的挺佩服你的,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整片花叢。你知道哥哥今天就是為了見你才讓這梧桐苑歇業一天的,你知道哥哥損失了多少銀子嗎?”
“多謝大哥,小弟他日定當登門道謝!”
活閻羅趕緊擺手“别,你别來了,你來了,我又得關門!”
聞言,席間一句話都沒說過的李新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驚覺不妥又把笑意憋了回去。
活閻羅轉頭看向她“弟妹,你别笑,都是因為你我才……”
“謝大哥款待,我們先走了。”活閻羅的話被白雨眠出聲打斷,拉着李新月就走。
看他們走遠,活閻羅招來手下,吩咐道:“去查,唐绮羅是否真有藏寶圖。”
“是!”手下領命退下。
活閻羅望着二人離開的背影竟生出幾分羨慕之情。
待二人走出了活閻羅的勢力範圍,白雨眠才放慢了腳步,活動了下肩膀,傷口那裡又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