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紫兒像往常一樣醒來，摸了摸身邊冰涼的床，她怔愣地望着床頂“昨晚的一切，都是夢嗎？”

她無法确定，卻不想相信那是夢，她和玉書終于融為一體，怎能是夢。

回想起昨夜之事，她害羞地想鑽回被子裡，剛一動，身體就酸痛無比。

這種感覺，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她太高興，以至于喊了出來“真的不是夢！”

“夢見了什麼？”

循聲望去，玉書就坐在茶桌旁看着自己。

“沒……沒什麼……”害羞的人兒急忙把自己裹回被子裡。

玉書端茶過來，放在她手裡。“紫兒，昨日之事……”

“我……我知道，昨晚你是為了救我。”紫兒緊張到顫抖，雙手握着茶杯也阻止不了裡面的茶水不斷往外灑“你……不要有負擔，我不會糾纏你的。”

聞言，玉書很是詫異，明明可以以此相要挾，她便可以達成心願，為何又要這樣說。“你不是喜歡我嗎？”

“我是喜歡你，可我已經錯了一次，若再錯下去，你大概會恨死我，然後永不相見了吧！”紫兒的眼中滿是悔恨之意。大大的眼睛，紅紅的，濕濕的，玉書看在眼裡，竟生了憐憫之心。

輕輕為她擦掉淚水，握緊她的手，“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成親。”

“成親？跟誰成親？”紫兒的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你要成親了嗎？”她努力把眼淚憋回去，換上笑顔，“恭喜你啊！”

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玉書又覺得有幾分可愛，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是恭喜我們！”

“我們？我們……”終于反應過來的紫兒，直接蹦起來撲進玉書懷裡又哭又笑“我們？是我們嗎？你要跟我成親？我……紫兒！不是紅兒橙兒蘭兒綠兒，是我，紫兒？”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直接攀上玉書的肩頭，“真的是我嗎？我……紫兒！”

“是，玉書要跟紫兒成親！”

“真的？真的？真的？”她捧起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你真的要跟我成親？”

“是！”他的話語極其溫柔，“我要和你，紫兒，不是紅兒橙兒蘭兒綠兒，是你，紫兒，成親！”

幸福來得太突然，紫兒一時無法接受，臉頰紅的像是要滴血，躲在他懷裡半天不出來。

當玉書把她從懷裡挖出來時，她已是淚流滿面。

玉書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水“怎麼了？”

她努力睜大兔子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平時一樣，讓他聽清楚“玉書，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對我負責任，我也非常想，非常想和你成親。”用力擦掉新湧出的淚水“可我不要你不開心！你并不愛我，娶我也隻是為了道義責任，我不要這樣，我要你開心！”

“你怎知我不開心？”玉書寵溺地重新把她擁進懷裡“和你成親我很開心！”

“真的？”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那我們明日就成親！”

“不行！”

紫兒擡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果然你還是不願意！”

“傻瓜！我們一定會成親，隻是得等我禀明公子，讓他回來為我們主持婚禮。”

“為什麼？”

“因為，這是他許諾我的。”

玉書陷入回憶之中，仿佛又回到那年夏天。

年僅十歲的玉書被派往南疆，白雨眠來送行。那時的白雨眠還是座冰山，但他依然很疼玉書。

兩個孩子相對而立，玉書努力扮着鬼臉逗他開心“公子，我走了之後你要記得想我，要給我寫信，要……要照顧好自己，别隻記得練功，偶爾對自己好一點！”

白雨眠點點頭“我會的！”伸手為他整整衣領“你萬事小心，切不可沖動行事！”

“玉書知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走吧。”

聞言玉書瞪着無辜的大眼睛雙手叉腰質問他:“你就這麼想趕我走，不怕我不回來了？！”

“你一定會回來的。”白雨眠無比肯定。

玉書賭氣道:“那可不一定，萬一我樂不思蜀，再在那邊娶個美嬌娘，偏安一隅唯我稱王，我就不回來了！”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為你主持婚禮！”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回來！哼！”玉書負氣轉身上了馬車。

白雨眠沒再說話，隻是走到馬車窗邊，遞給他一個包袱，留下一句“省着點吃！”便走了。

玉書打開包袱，裡面滿滿當當全是他愛吃的零嘴，眼淚不争氣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拿起一塊兒點心把它當白雨眠咬，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臭公子，明明舍不得我，為何就不能明說呢？”吃着吃着他又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