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猜想剛才自己可能是中了幻術,唯一能救她之人,不言而喻。她坐回床邊,滿心期待地看向窗邊,等待她的英雄歸來。
可等了好一陣也沒見白雨眠,她焦急地跑到窗邊,剛打開窗戶,一隻黑貓就竄了進來。
李新月一眼就認出是剛才那隻貓,追上它,抱在懷裡和它玩鬧。
“你不是來接我的嗎?人沒接到,就和貓玩上了?”白雨眠翻窗進來,醋意大發。
李新月依舊蹲在地上逗貓“救我的是它,又不是你,要謝我也要謝……”
“它可不叫小黑,它叫葡萄。”知道李新月的起名癖好,白雨眠趕緊介紹葡萄。
“葡萄?”
“喵……”李新月一叫,葡萄就回應她,把小腦袋在她手心裡蹭。果然所有小動物都逃不開李新月的“魔掌”。
她抱起葡萄,坐下問白雨眠“葡萄有名字就不是野貓,你白天出去就是為了找葡萄?”
白雨眠坐在她旁邊摟着她“白天我去找了個朋友,問了點兒事,也是她告訴我,今夜你也許需要葡萄,就把葡萄借給了我。”
“所以,葡萄的主人到底是誰?如此神通廣大?”
“移魂門門主——沈怡!”
“移魂門?真的能移魂?”
“說是移魂也就是一種控屍術,在人即将斷氣之時以秘術封存這口氣,讓他成為活死人,再用秘術讓他聽話,為己所用,是為移魂。”李新月咽咽吐沫,下意識地攥緊白雨眠的衣角,不放心的再多拽點兒,提防他突然起身。
發現她的小動作,白雨眠挑挑眉露出奸邪的笑容,“害怕?”
李新月點點頭。我們李女俠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這些。
白雨眠把她摟得更緊些,“我給你講個故事就不怕了。”
李新月仰着臉滿是期待聽他的故事。
“從前有一座山,山上沒有人家,但隻要到了子時,山下的村民就會看到山上燈火通明,絲竹奏樂之聲不絕于耳,有些嗅覺靈敏的還能聞到陣陣飯香。起初人們以為是做夢,後來做夢的人越來越多,大家就起了疑心。于是一個膽子大的小夥子主動請纓要去一探究竟。村裡人就跟他約定,要是第二天天亮他還沒回來,大家就進山尋他。第二天一早,小夥子如約回來了,還帶回來好多好東西,送給大家。”
講到這白雨眠停了下來,李新月焦急地想繼續聽,搖着他的胳膊“你快說啊,他帶了什麼給大家。”
“你猜猜?”
“好吃的?”
白雨眠搖頭
“好玩的?”
再搖頭
“難不成金銀珠寶?”
還是搖頭
李新月洩氣,不猜了“那是什麼,我猜不出來。”
“是……”
“什麼?”
“是人頭!!!”白雨眠突然抱起葡萄按在李新月眼前,再加上他人頭的渲染。
“啊!!!”李新月驚叫出聲對他一陣拳打腳踢。“白雨眠,你有病啊!!!”又是一陣武力輸出。
白雨眠笑着抱着葡萄趕緊躲開。留她一個在床上發瘋。
發洩累了,李新月坐在床邊惡狠狠地瞪着白雨眠,似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白雨眠一點點靠近她,舉着葡萄的貓爪子賣萌讨好她“葡萄給你李姐姐笑一個,告訴她,害怕的時候發洩出來就好了。”
李新月斜眼瞥他“你怎麼那麼讨厭,知道我害怕還吓我!”
白雨眠把葡萄放在地上,坐回她身邊,緊握她冰涼的手,看來是真把她吓壞了。一邊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袖子裡一邊與她額頭相抵柔聲道:“這是我向沈怡取的經,她說在最害怕的時候發洩出來,下次遇到同樣的事,就知道用發洩來抵禦害怕,久而久之就不怕了。”
李新月平靜下來仔細想想,她現在是沒有剛才害怕了,即使想起楊承步的鬼臉,也沒有那麼害怕。她展顔一笑“這沈門主還真有一套!”
“舒服點兒了嗎?”
“嗯,舒服多了。”
“那,我們要打狼咯。”
“打狼?什麼狼?”
“豺狼!”白雨眠拔下李新月頭上的發簪就扔了出去,夾雜着内力的發簪猶如破竹之勢擊穿窗戶,向門外飛去,隻聽悶哼一聲,一人應聲倒地。
白雨眠扯下自己的僞裝,又用眼神示意李新月脫去僞裝,二人立時變回白雨眠和李新月。
沒了發簪,李新月如瀑的秀發傾瀉而下,白雨眠從懷中拿出他曾送給她的發簪,學着當初成衣鋪老闆娘的手法為她挽起發髻,帶上發簪,她又是那美若天仙的李新月。
摸着頭上的發簪,李新月牽起他的手,大步向屋外走去。
葡萄在身後扭着身體跟着二人。
此時門外已經圍了一圈人,為首的依然是楊夫人。
“青兒,哦,不,李姑娘,你說你好好的留在我們楊家為步兒生個一男半女,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好嗎?為何非要跟這麼個窮小子?”
“窮小子?伯母,您哪隻眼睛看出他窮了?再說,别說他隻是窮,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跟定他了。”
楊夫人歎口氣“罷了,罷了,不是我們的,終究留不得!”
說完她忽一下轉動手中的手杖,手杖上的仙鶴突然張開嘴,從裡面噴出陣陣紅色毒煙。
白雨眠輕蔑一笑,他抽出銀絲劍運氣于劍,一劍劈向那團毒煙,瞬時毒煙四散,擴散的速度加快,同時他掌風送出,瞬間改變了風向,毒煙朝楊府衆人飄去。
那些人,完全被圈進毒煙的包圍圈竟一點兒也不慌亂,隻是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