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從疼痛與痛苦中清醒。
守在床畔的風舞傾吓了一跳,她剛打個盹兒,愣愣看着滿頭是汗,臉色無比蒼白的顧長風。
顧長風喘着虛氣,顯然是做了一場噩夢。
風舞傾試圖安慰他說:“你夢到什麼了?不過沒關系,我們安全了,這是你家,你昏倒的時候是那隻叫白澤的神獸救了我們。”
顧長風一直在走神中……驚魂未定的……
風舞傾還是頭次見他這樣,搞不清楚,默默退出去了。
第二天風舞傾來給他送東西,順便告訴他說:“我們赢了,皇帝陛下呀,同意将聖泉湖的使用權讓給我們。”
今日顧長風的氣色相比于昨天要好很多,聞言疑惑道:“怎麼就讓給我們了?”
風舞傾掩嘴笑了一下,“跟你學的。”她道。
“跟我學的?”
“對啊,那天不是神獸救了你麼,你皇兄就心虛了,白澤殺死的數量就全記在我們的名下。”
起初風舞傾提出這個要求,姜昊千還不同意,最後在風舞傾的胡攪蠻纏以及白澤的恐吓下,才迫不得已地同意。
顧長風聽她說學自己耍賴,勾起了唇角。
“不是說不稀罕我這一招麼,怎麼又用上了?”
風舞傾臉上一熱,想起自己是來送東西的了,看了看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食物,推給顧長風道:“給你做的,嘗嘗。”
顧長風聞聲看去,挑起一根眉毛。
“這是你做的?”
“那當然。”
“你還會燒火做飯?”
“我一直都是自己做飯。”
“那你嫁給我吧,天天給我做飯吃。”顧長風說着端起碗吃起來。
風舞傾要不是看他還在體虛中,早把飯搶過來扣他頭上了。
她要走被顧長風喊住道:“你不去聖泉湖洗通經脈了?”
“這麼快?”風舞傾停下腳步道。
“不然呢?你要是不急,那就再等個十天半個月,一直等到太子入天道院。”
“太子入天道院跟我有什麼關系?”風舞傾聽出顧長風話裡有話,轉身回來。
“你不是要修煉嗎?我是不可能教你,那你唯一能增進修為的方式隻有拜個厲害無敵的師父,跟随門下。”
風舞傾兩眼放光道:“你要帶我拜入天道院嗎?”
顧長風點了點頭。
風舞傾欣喜若狂,但她馬上察覺不對道:“你不是說太子也要入天道院嗎?我聽說天道院考核很難的,你不幫太子嗎?”
“我幫他幹嘛?”
“你是他皇叔啊。”
“我是他皇叔就得幫他嗎?”顧長風一陣吃味,風舞傾狐疑地打量他。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喜歡你呗。”
風舞傾如吃了一口放酸的隔夜飯,表情僵在那裡。
她道:“别鬧了,好好說。”
顧長風卻不搭理她了。
風舞傾道了聲,“這人真是奇怪。”便走了,邊走邊想,顧長風可能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現得那麼清冷,而是私底下就是個對女人嘴上輕浮慣的。
好在顧長風很信守承諾,真的先帶她來聖泉湖洗經伐髓,修複丹田。
成敗在此一舉。
“你犧牲有點大啊……”因為提早在小鳳凰那了解過,風舞傾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聖泉湖手足無措,心情并不如湖面那般平靜。
“沒事,你犧牲也不小。”顧長風淡淡地說。
“嗯?”沒得到預想之中的回複,風舞傾微微詫異了一下。
她見顧長風對她咧咧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道:“你得脫衣服,泡在這溫泉中,脫光光的那種。”
風舞傾臉刹那間紅了,除了感到羞恥外,更多的是對顧長風的嗔怪,她覺得他在耍她。
“沒有騙你,不信你問那隻鳥,洗經伐髓是把你體内的雜質排出去,讓你強身健體,就跟沐浴要洗淨身上的污漬是一樣的道理。”顧長風邊說邊拿出一根絲帶,綁在了眼睛上。
風舞傾伸手在他眼前繞了繞,确認他看不見後才敢解自己衣裳。
顧長風聽着窸窸窣窣的聲音落下,問了一句:“好了麼?”
他的确看不見,風舞傾下到池子裡松了一口氣。
“好了。”她道,但是話音剛落小鳳凰忽然冒了出來。
它睡好了就會出來透氣,獨自悶在玉佩裡感覺很孤單。
它上來就要打招呼,還沒開口就被顧長風施法打了回去。
“爹爹,娘親,你們在做什麼啊,為什麼不讓我出去!”轉瞬回到玉佩狹小的空間裡什麼也看不見,小鳳凰嘗試幾次出不去後氣得大叫起來。
“聒噪。”
感受到顧長風的惱意,連它嘴巴也要封起來,小鳳凰立馬安靜了。
可它的安靜隻是一會兒,畢竟心中好奇有很多想問的。
它猶豫了一會兒道:“爹爹是不是又在騷擾娘親啊,上次娘親說了不想跟你貼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