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就是這樣,越是被在意,越有傷害的勇氣;越是被忽略,越是上趕着去從玻璃碴裡挑白糖,一顆一粒碾碎了塞進嘴裡,混着血液吞下,細細品味苦澀中的甜。
宋溪越是漠視他,他越從兩個人之間給予對方愛的分量中挑取不公。越是愛的不公,他越是不想斬斷這段扭曲的關系。
他幫宋溪洗|錢,做違法的事,他幫宋溪養孩子,這些都是他情願的。回報就是宋溪無論有多少情人,他都是唯一的不可替代品。
就在他以為這樣的日子能夠繼續下去時,宋溪失蹤了。
他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
徐正河幾乎滿世界地找他,但不出所料,毫無蹤迹。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被丈夫抛棄的怨婦,成天隻知道帶着孩子在原地自怨自艾。
就在他瀕臨崩潰之際,宋溪回來了。
如果給足徐正河死前走馬燈的時間,那麼他就會想明白,這時的宋溪已經不是原來的宋溪了。
宋溪回來後,隻對他施舍了微不足道的好,就被他牢牢地記在心裡。宋溪給了他最大的承諾,永遠和他在一起。他也承諾宋溪,永遠站在他的背後,做他最信任的人。
十五年時間,孩子逐漸長大。
他和宋溪的感情雖然沒斷,但也漸漸淡漠了。
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雖然沒有了盲目的火熱,但細水長流對于他這個年紀的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直到徐良語的死亡将這一切虛妄的幻影打破。
倒在血泊裡的徐正河,回想這荒謬的十五年,前五年是屬于宋溪的,後十年也是屬于宋溪的。他究竟愛的是那個令他一見鐘情的人,還是和他相伴十年的人?
這件事情太沉重了,他想不明白。
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