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晏疑惑回頭,看到碧羽仙子匆匆行來。
不知她還有何事,但還是止住步子站在原地。
很快,碧羽仙子就到了面前。
溫疏晏出聲,“仙子可還有其他事?”
“是有些事。”碧羽仙子點了點頭,随後又道:“方才我與你提的事,绮夢主人不妨再考慮考慮。”
她緩了緩氣,又道:“這兩日授課的執事長老正巧有事,我聽聞绮夢主人煉丹術法更為高超,所以我便想請绮夢主人來逍遙山住上幾日。”
“至于報酬自然也不會讓绮夢主人你失望,逍遙山的白玉枇杷可供绮夢主人拿取,若绮夢主人不喜這白玉枇杷,也可告知我需要什麼,隻要我門内有必定會雙手奉上。”
這番話說的到是沒什麼問題,但溫疏晏卻是對此并不理解,隻是一個煉丹,還舍得拿白玉枇杷來換。
不由得他看向周圍,才發現逍遙山内種了許多的枇杷樹,枇杷樹上的果子生的有些青澀,還未成熟。
先前來時他還未發現,此時到是發現了。
這讓他不由得想到了茅草屋前的那棵枇杷樹,果子已經成熟了,可惜他在那兒住了這麼久,卻是沒有吃到一顆。
枇杷,他绮夢崖沒有種枇杷樹。
碧羽仙子見溫疏晏看着一側的枇杷樹,想了想道:“绮夢主人可是喜歡吃枇杷?”
“許是喜歡吧。”溫疏晏喃喃自語,他想君子應該是喜歡吃枇杷的吧,隻是那棵枇杷樹已經被燒毀了。
此時他才發覺,自己将所有關于君子的一切都燒了個幹淨,除了自己腳上戴着的明燈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連他以往穿君子的衣裳都沒有留下。
他想君子定是恨他的,恨到甚至這幾月以來都不曾入他的夢。
碧羽仙子見溫疏晏如此在意那些枇杷樹以及他的一番話,思慮了一會兒,她道:“若绮夢主人喜歡,再過幾日新苗就可以進行移植,到時候帶幾株回去,如何?”
溫疏晏聽着碧羽仙子的話回過頭,而後道:“若是重新種一棵,那些消失的東西還會回來嗎?”
這番話說的渾噩,但碧羽仙子還是聽出來了一些,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
于是她道:“绮夢主人,也許從未消失過呢,若樹根還活着那這樹便不會死。”
“也許吧。”溫疏晏隻苦笑一聲,他又哪裡不明白碧羽仙子隻是順着他的話安慰,因為他很清楚,那棵枇杷樹被他連根燒毀了,就如同君子一樣。
嘴角的苦澀也愈發的厲害,隻覺耳邊又安靜了起來,這讓他有些害怕。
明明以前他最是喜歡清靜,可如今他卻是有些害怕安靜了,安靜的好似在告訴他君子已經不在了。
他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也許留在逍遙山幾日也好,也好過绮夢崖那般的安靜,安靜地甚至有些壓抑。
片刻後,他道:“好,我便留幾日吧,至于枇杷樹,可否讓我自行挑選。”
“自是可以。”碧羽仙子點頭,随後又道:“由于這段時日弟子入門衆多,各處都不得安靜,恐會擾了绮夢主人,所以我特意尋了較為安靜地位置,請绮夢主人随我來。”
溫疏晏點頭,跟着她往回走,同時又問了一句,“在下有一處不解,可否仙子解答。”
“绮夢主人問便是。”碧羽仙子笑着應聲。
溫疏晏看着她,道:“為何是我?”
整個修真界多的是煉丹師,為何找上自己,而且還給如此多的好處,這是讓他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碧羽仙子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般,道:“這事實在來的匆忙,那一日從绮夢崖回去後授課執事閉關去了,而幾位長老近日也不在門内,但弟子又不可一日無師,我便想到了绮夢主人你,而你的煉丹術爐火純青,便想着請你來一趟。”
“也要不了多日,等幾位長老回來便可,绮夢主人真是為我解了一大難事。”
她說着回頭去看溫疏晏,一副幸好溫疏晏答應了的模樣。
溫疏晏也聽出來了些,事情匆忙又才見過他,便想到了他。
點了點頭,他不再說話。
碧羽仙子也沒說話了,隻是領着他往住所去。
約莫走上片刻,他們才到地方。
溫疏晏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院子裡花木繁茂,一側的蓮花池清晰可見。
如此熟悉之處,竟是方才才看到的君漸行住所。
他疑惑轉頭看向碧羽仙子,道:“這是何意?”
“實在抱歉。”碧羽仙子有些為難地出聲,而後又道:“實在是這幾日新入門的弟子衆多,唯恐擾了你清靜,此地是掌門的住所,尋常時候不會有人來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