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晏聽到這,眉頭都皺了起來,随後道:“此地怕是不妥,我瞧着那兒也挺清靜,既然是君掌門的住所,我自然不可能過多叨擾,到是擾了君掌門。”說着還指了指隔壁。
那兒亭台樓閣,精妙絕倫,倒也是個可住之處。
碧羽仙子轉頭看了一眼,然後道:“那兒原是我師尊的住所,不過如今我師尊已飛升仙界,這屋子到是空下來了,若绮夢主人想倒也可以。”
溫疏晏自然知曉她說的師尊是何人,想必是前任掌門。
既然是前任掌門的住所,哪怕如今屋子空下來了也沒有讓他這個做晚輩的住下來的道理。
于是,他道:“既然是那位的住所,我自是住不得,于理不合。”
緊接着他又指了指另一邊,道:“那兒可是空着,我住那兒吧。”
“那兒住着的是我師祖,師祖也早已飛升如今已多年未住人,還需打掃收拾一番才可,若绮夢主人想我一會兒便命弟子打掃收拾出來。”碧羽仙子看着那棟樓閣淡然出聲。
可卻也讓溫疏晏疑惑不已,怎麼都住一塊兒,中間就是君漸行的住所,那以前這兒住的是誰。
于是,他道:“那君掌門此地之前住的是哪位師租?”
“這兒之前便空着,掌門被師尊帶回來時就住在這兒。”碧羽仙子轉頭看向溫疏晏,而後又道:“不過這兒山頭多,住所到是不用擔心,隻是建造還需得一兩日,若是绮夢主人想,也可多等兩日,我們再這兒重新給你建一座院子。”
“隻是這兩日怕也得绮夢主人委屈住在這兒,實在是抱歉。”
她說着又歎了一聲氣,當真是對溫疏晏非常的抱歉。
溫疏晏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再單獨建一座院子出來,又不是從此住在逍遙山,且就算是從此住在逍遙山也沒有道理讓主人家重新給建院子住,這于理不合。
想了片刻,他道:“不然,我也可回绮夢崖住。”
“不可。”碧羽仙子出聲,“绮夢主人本就是我們請你來的,怎好讓你來回跑,還是說绮夢主人是擔心掌門會不同意住下?”
溫疏晏搖頭,“并不是,隻是這于情于理都不和。”
并且,君漸行那張臉和君子的一樣,他會忍不住把他的頭割下來。
碧羽仙子笑了笑,道:“绮夢主人不必擔心,既然你是我們請求來授課的,掌門自然也是知曉,绮夢主人放心住下便好。”
溫疏晏看着眼前的亭台樓閣,目光掃過種在院子一側的枇杷樹,枇杷似乎已經熟了。
下意識他指了指那棵枇杷樹,“那棵的枇杷,好似快熟了。”
“是啊,整個绮夢崖的枇杷隻有掌門這棵是凡人那兒取來的,掌門喜歡吃枇杷,常以靈泉澆灌,一年能結果幾次。”碧羽仙子出聲,而後又道:“方才聽绮夢主人的話,想必也是喜歡吃枇杷的,留在這兒正好。”
溫疏晏沒有作聲,隻是看着那棵枇杷樹,不由得他便想到了茅草屋前院門口那棵。
并不一樣,可看着他便忍不住想起來。
總歸其他地方也住不了,雖然他覺得整個逍遙門還找不出一個住的地方很奇怪,但也許真的和碧羽仙子說的那樣,新入門的弟子多便吵吧。
于是他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仙子安排了。”
“好,绮夢主人在這兒稍等。”碧羽仙子安撫般擡了擡手示意溫疏晏在這兒等自己,而自己則入了院中。
沒一會兒她就到了殿門前,擡手敲了敲,道:“掌門。”
君漸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背靠着站在門口,手中拿着溫疏晏還回來的那個夜明珠,眼中也都是疼意。
心口一抽一抽的,就像是有蟲子在啃咬一般,讓他無法呼吸。
若可以,他真想殺了溫疏晏,也好過讓他這般折磨自己,毀自己道心。
可一想到溫疏晏死,他的心便疼的更厲害了。
為何,為何自己要動情,為何溫疏晏卻不動情。
哦不對,他動情了,隻是他動情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是不是他在殺了那個人後也和自己一樣心痛到全身都快要麻木,隻要想到溫疏晏為那個人心痛,他的心也更疼了。
溫疏晏你這個騙子。
既然都騙了,為何不多騙自己一下,若是和他解釋一句為何要殺自己,無論是什麼理由他都會相信。
可是偏偏,他連這都不肯騙自己。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時他并不想去理會,緩緩退開朝着桌前走去。
碧羽仙子見裡邊兒半天沒有動靜,她再次出聲,“掌門,绮夢主人來了。”
也是這話,君漸行的步子猛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