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這上面的藥材嗎?有些十分稀有,你确定都能找得到?”十二月嘴角含笑,貌似是認定了江疑一定完不成。
“我,盡力吧!”江疑又何嘗不知道,隻是他現在摸不準十二月的心思,況且這人來這裡又不是因為他,萬一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自己這些小事豈不是耽誤人家。再說了,就算開口,人家也不一定幫。
“我可以幫你”。江疑猛地擡頭,卻未注意到二人此時距離有些過于緊密,咫尺之間他連對方的呼吸頻率都可以清楚感知。
“你不是還有别的事。”
“不急”。
江疑狐疑的看着他,“你這人好奇怪,一會忙一會閑。一會不願理我一會又主動幫我”。十二月神色晦暗不明,他拂袖離去,風掃過他的發絲落在江疑臉頰,他看着十二月的背影,孤寂、強大、清冷這些好像與原本的他相差甚遠,晃神間像是看到了另一個浮霄。
“十二月”,江疑喊道。
前方之人停了下來,江疑猶豫的開口,“你……是不是把我錯認成什麼人了。”
面前的身影顫了顫,良久,他說道:“沒有”。
江疑回到縣衙,向林縣令說明了情況,林縣令也批準,許他三天時間去幫濟世堂采買藥材。
“一天哪夠啊!就三天,最近縣衙裡沒什麼事,你就放心去”,說完他突然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随即小聲問道:“陸大人跟不跟你一起啊!”
“陸大人?”他反應過來說的是十二月,“不啊!”他搖搖頭,看到了林縣令眼中明顯失望的神色。
“縣令您好像很怕陸大人?”
“哎~說什麼怕不怕的,畢竟是上面來的人”,他伸手朝天指了指,“得罪不起啊!”
江疑其實想問為什麼縣令叫他陸大人,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再說了過幾天等他事情辦完了就走了,兩個人也不會再有明面上見面的機會了。
江疑從縣衙領了一匹馬,出城的時候總感覺好像什麼人在跟蹤他,回頭卻沒看到什麼人。他出了城便一路策馬,按理說速度不慢,但是那種被人跟蹤的異樣如影随形,揮之不去。
終于他停到了一處湖邊,這裡景色不錯人迹罕至,且四周沒有什麼可以藏人之處,那個東西還在他四周,江疑也不再猶豫,他口中念道:“靈識本源,境幻如淵,金流”。語畢,面前的湖泊自中間而始泛起漣漪,那漣漪很快形成漩渦,騰的一下,水流如注朝着某一個方向襲去。
砰的一聲巨響,水柱炸開,在中心處出現了一個女人,曼妙的身資穿着黑色的紗衣,皮膚若隐若現,黑色的長發編了滿頭的辮子,狹長的丹鳳眼審視的盯着他。
異于常人的,是她的背上伸展出了兩扇巨大的羽翼,剛剛就是他們擋住了江疑的水流。
“蠻蠻……”江疑呢喃,對方并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說道:“主人說的沒錯,你真是很有意思”。
“為什麼跟着我!”
“我不是說了嗎!主人說你很有意思,所以我來看看”。她收了翅膀,飄落到江疑面前,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的把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随後繞到他面前,“還真是很像”。
“像什麼?”
“不告訴你”,女生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主人擔心你采不齊藥材,特命我來幫你的,還不快謝謝我”。
這性格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
“謝謝”。
“哎呦我的媽,你還真說啊!我可受不起,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蠻蠻”。她朝江疑伸出手。
“江疑”,他将左手輕握上去,一觸及離。
“呦呦呦,你叫江疑?”她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不是……我還真以為你是……哎~”她撞了撞江疑的肩膀,“你剛才那招挺厲害呀,能不能教教我”。
江疑狐疑的盯着她,心道:教了你你也學不會,你一隻鳥學控水幹什麼。
有了蠻蠻的陪伴,這一路到也不算無趣,隻是……
“你除了那招還會不會别的,能不能給我露一手”。
“不會了”。
“扯,我聽主人說你還會開盾呢!對了,你是不是也有拘妖令,給我看看呗!”
江疑無奈的将腰間令牌取下,蠻蠻一把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又還給了他,“這也沒什麼不同啊!雖說拘妖令上确實蘊藏靈力,可在危急時刻化成盾牌,但你……”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個凡人,就算知道關竅應該也沒法開啟啊!”
她突然正色,一手掐住了江疑的脖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咳咳……咳……”蠻蠻的手越收越緊,江疑臉都漲紅了,喉嚨中的空氣變得稀缺,别說說話,他連呼吸都難。
蠻蠻怕真給人掐死了,急忙松手,江疑跌落地面,扶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等他再次擡頭,面前的人卻變成了一位黑衣男子,頭發被發冠規整的束着,整個人看上去一本正經。
“你……咳咳……怎麼……”
“失禮了”,男子開口,聲音敦厚,他将江疑扶起來,“内人性格浮躁,誤傷了您,還望不要見怪”。
江疑擺擺手,反正也沒真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