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湘突然睜開了睡眼,轉了轉眼珠才發現周圍并沒有任何人見到她這副嘴臉。
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居然會在夢裡笑醒!
她閉着眼慢慢回味剛才所做的夢,可那笑意早已讓她全身都亢奮起來,睡意竟絲毫也無。一年到頭其實她做夢的次數甚至不超過五次,醒了也不會記得之前夢到了什麼,可這次,她卻是實實在在的記得思柔那崩潰的嘴臉!
日有所思便夜有所夢,雖然這樣有些太幸災樂禍了,可她真是想大手稱快!要不是當時王爺在場她不得不收斂一下,她早就叫大家一起舉杯慶祝了!
想她從小便教育紫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大部分時候,這惡報都來得太晚了。沒有實打實的惡報,誰又會把善意挂在身上?因此這思柔的現世報,着實讓她快活了一次。
湘自小便看不得這些得勢的小人嘴臉,路見不平總是要出來說幾句話的,事不過三,若是還不聽勸,她便是要拔刀相助了。師傅師姐當年也總是念叨她,明明自己武功都是三腳貓功夫還非要逞強出頭,若不是她骨頭架子比别人大點,早就被打散許多次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湘便直接随便抓了件大氅出門而去。
“樓主,這麼晚了您怎麼...?”
剛走到紫凰的門口,湘便看到雁護帶着幾個兄弟還守在那裡。
“無妨,我...突然失眠。”湘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被笑醒的,便強裝作一副失眠的面孔說道。
湘輕輕地推了推門,往門縫裡看了看,并沒有踏進房間的想法,隻是在門外靜靜的看着。
“雁護,你們可曾有什麼怨言?”湘幽幽地吐出一句話,視線卻并沒有向雁護望去。
“樓主,這說的什麼話?小的們怎敢有任何怨言!”雁護沒有料到湘樓主居然會突然向自己發問,瞌睡蟲立刻被趕跑,整個人異常的精神。
自從刺殺過後,他根本就沒見過湘樓主幾眼,更别提彙報當時的情況了,隻有九爺當天匆匆來問過幾句。但就算是要讓他彙報,他也彙報不出什麼,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待他和其他人趕到的時候,就剩下王爺和滿身是血的房中之人了。
“樓主,此事是我們沒有守護好春意,要打要罰,您直管說。”雁護是個老實人,可他不笨,也從不會推诿責任。
“你說的又是什麼話,罰你們幹什麼?”湘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便把門關上,半圓的杏眼望向雁護。
見雁護和其他幾個人都俯身行禮,湘實在是不懂雁護等人的心思了。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也知道我不喜歡繞彎子。”湘頓了頓,重新組織了一下腦中的想法,又道:“我不是要怪你們,哎呀,我是怕你們怨我找外援!”
平日裡湘總是對雁護和凜淵說,這樓裡的安防全都靠他們了,他們是這樓裡的最後一道防線,讓他們務必事事小心謹慎。可開張了還沒多久,就遇到了刺客,湘給樓裡留的後手也就暴露了。這幾日她其實根本沒心思想任何關于樓裡的事,直到今日看見雁護,她才覺得自己也需要解釋一下。
還沒等雁護開口,湘便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平時我總說你們才是最後一道防線,可如今連王爺這樣的達官貴人都來春意捧場,我實在是怕他在這樓裡出事,因此才找了些援手,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們!”
雁護等人顯然是沒料到湘居然是在擔心這些事,他們這幾個大老粗隻想到王爺出事,樓主必定會怪罪,沒曾想原來樓主擔心的卻是信任問題?
“平時你們對待樓内事務有多上心我都看在眼裡,但如今涉及到刺客,咱們這些三腳貓功夫實在是不頂用。”湘一向對解釋毫不擅長,隻能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樓主可是說笑了,我們幾個連您都打不過,您要是三腳貓功夫,我們可就是病貓了!”其中一個護樓也精神了起來,甚至開起了玩笑。
他還記得當初這樓裡招護樓,衆人比武,他可是得了第三名!樓裡除了雁護和凜淵便屬自己的功夫最好了,平時那些前來搗亂的潑皮他一個人就能打倒三四個,久而久之他便有些得意忘形,經常吹噓自己,而凜淵和雁護又都是老實人,對自己的話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有一天,他喝了點小酒便飄了,想跟雁護切磋切磋,卻被樓主打的鼻青臉腫!
“我可沒有說笑,平時那些潑皮頂多也就是過來搗搗亂,不至于動刀動槍,可現下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妹妹武功比我可強多了,連她都傷的這麼嚴重,你們碰到事兒沒跑已經算是勇氣可嘉了。”湘的語氣沉穩了下來,杏眼又變成了鳳眼的形狀。
小時候九霄聽她說懶得睜眼這回事,竟笑得前仰後合。可她的的确确有這個困擾,似乎是比别人要多費些力氣才能睜開眼皮一樣。
“樓主放心,我等定會繼續努力保證樓内的安全。”雁護行了個禮,回道。光是沖着樓主這一番話,他便知道自己沒跟錯人!
“要的便是你們這句話,你們解決不了的,我自會找其他人來。但平日裡那些手腳不幹淨的潑皮無賴,你們可得給我看緊了,咱們樓裡這幾個月可是有得熱鬧了,你們可不能給我突然撂挑子!還有!也别覺得有其他人兜着,你們就不用努力了!”湘本能地背了背手,可肩上的大氅又突然滑落,耍帥失敗,害得她隻能有些窘迫的重新披好這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