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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長歌謝昭甯(重生) > 第10章 擇婿

第10章 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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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長歌人在偏殿中歇過一日,晚膳時又被皇帝于永平宮正殿賜了座,與皇後及其二位嫡子一并用了飯。

第二日晨起,她去皇後正殿請安喝茶,送了皇後一尊北地帶來的玉佛像,回到側殿便攜着蘇梅與南煙邊學着規矩,邊與她有一搭沒一搭得聊着天。

南煙已過了雙十年華,是這宮中的老人了,若是尋常宮女,再過四、五年總要放出宮去的,隻南煙卻沒甚麼盼頭,即是皇後自府中帶來的家生子,不得皇後恩賜福祉,便是要陪皇後終老此生的。

“二殿下喜好甚麼?三殿下與四殿下呢?”霍長歌故作一派天真模樣得與她套話道,“四殿下的生母原是麗嫔娘娘吧?那麗嫔娘娘又好甚麼呢?還有其他各宮娘娘呢?我從家裡帶了東西來,卻一樣沒敢送出去,就怕平白惹人笑話了,總歸不是所有人都如皇後娘娘般好說話又心疼我……”

北地不是個講究繁文缛節的地方,霍長歌前世裡來了京中便嫁了人,身份直直又擡了兩階,學的那點子規矩同現下倒是頗有出入,她本就最不耐這些,過不了多久便心煩意燥,偏生還得按捺着性子照貓畫虎。

“這幾位殿下皆不是計較之人,二殿下頗好古籍藏書;三殿下……素來沒甚麼偏好,郡主送上一盒上佳香茗便是,總不出錯;四殿下尤喜樂器曲譜,麗嫔娘娘嘛——”南煙聞言笑着回她,明白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規矩學得一心二用也不與她計較,話回得恭敬又周詳,事無巨細,顯得人尤其老實可靠,不疾不徐地道,“——吃齋茹素已多年,若郡主還餘有尊玉觀音,便是再好不過的,至于其他各宮……”

南煙便又與她細道各宮妃嫔喜好,如數家珍般得清楚,隻提到五皇子連珣時頗為難,說他喜好不定、時時變化,便是她那與五皇子一同長大的親妹子,也是捉摸不透他心思。

霍長歌便一一記在心中,又着蘇梅依南煙所言,與各宮裝了禮盒,讓南煙陪着挨個宮中送過去,自個兒卻拈着魚食,斜坐在廊下院中的池塘邊上喂着魚。

連鳳舉後宮凋敝且冷清,除皇後外并無寵妃,霍長歌前世也隻家宴上得見衆人幾回,雖模樣各個出挑,但卻多規矩沉悶,嫌少争鬥,倒和睦得不同尋常。

是連鳳舉那多疑性子也慣猜忌後宮?還是皇後“秀外慧中”,着實手段出衆?

霍長歌若有所思撒着魚食,待蘇梅回轉,已過去大半日光景,夕陽美景正濃,天際暖暖一片橘紅色。

霍長歌就着喂魚的姿勢,狀似漫不經心悄聲問她道:“如何?”

蘇梅見四下裡無人,宮婢皆忙着備膳,南煙勞累半日自行去廚房尋水喝,隻銀屏雖在院中守着,卻也離得甚遠,便也耳語似得輕聲回霍長歌:“與各宮裡的人皆已打了個照面兒,認熟了臉兒。”

“那就好,平日若有機會走動,便多留心着些,挑揀些可用的幫襯備着,能不能回北地,一半原還得靠着你。”霍長歌笑着打趣她,悄聲應答。

蘇梅聞出她擡舉之意,挑着一雙妩媚的眼,紅着臉臊她一聲:“去。”

霍長歌卻隻是笑,笑意真誠得緊。

她如今不比前世,居于深宮處處受限,手中可用人脈便趨近于無,總得另辟蹊徑再琢磨出條路來,現下雖并不适宜即刻動手謀劃,但可用之人、可打通的關竅,卻也要提前做到心中有數,左右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

她這些時日思來想去,妥帖的路子或許也隻那麼一條:若連鳳舉着實不堪為帝,此生依舊鐵了心要再誅殺霍家一次,無可挽回之下,她便也隻能改弦更張——總歸連鳳舉膝下還有那麼幾個性格迥異的皇子,挑出來一個賢德大度又容得下她霍家的推上去,便以從龍之恩換取北地數年安穩吧。

霍長歌往池塘裡撒完魚食拍了拍手,起身正要與蘇梅回宮中用膳,卻冷不防見她擡袖掩着唇,笑得妩媚又揶揄:“小姐當真不擇個皇子做夫婿?”

霍長歌蹙眉狐疑側眸,便見蘇梅随即笑得花枝亂顫,邊回憶邊低聲打趣道:“那幾位皇子相貌倒是頗出衆,尤其三殿下,北疆三州那麼些男人,我可從未見過那樣出挑的,似山崖間的青松樹……還是位武将!想來怕是有王爺年輕時候的風采……哎,也不知往後要落入哪家閨秀的手裡,可惜了。”

她這話頭起得猝不及防,霍長歌聞言倏得一滞,怔怔眨了幾下眼,才“噗嗤”一聲又笑開:“……還是不大像爹的吧?”

霍玄是個嬉笑怒罵随心的,才能養得她也如此,而謝昭甯,活得并不多自在。

她前世見過他最張狂肆意的模樣,便是有日沐休,他攜了她去遊湖,在京郊湖邊見着匹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野馬在飲水,皮毛油亮發黑,四肢矯健修長。

他眼神一亮,縱身一躍上了馬背,抱着那馬脖子就跑了起來,也不怕摔着,像個無畏無懼的少年,也不知那些年,性子被他如何壓抑着無法宣洩。

他那時已二十五、六歲,騎在馬上眉目飛揚,汗水揮灑,在烈烈夏陽中,穩當當坐在高高躍起半身的馬背上,人影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在發光,全不似平素那般淡雅自持。

霍長歌瞧着他,也忍不住笑,憶起了北疆城裡縱馬渡河、引吭高歌的兒時舊事。

隻是謝昭甯不知,他以為她總算是對他笑了,遙遙驅了馬興緻沖沖得向她跑來,眼神裡俱是驚喜。

卻不料他人還未至,霍長歌便斂了笑,眼底一片沉寂,那一瞬,便恍如從夏到冬,連天都冷了……

*****

又過了幾日,霍長歌學完了規矩,又陸續得了各宮的回禮,還收到了霍玄寄來的第一封家書。

霍玄原是個性子果決的,隻這些年孤身養育霍長歌,倒将脾性養出了幾分婆媽,信封内厚厚一沓,書盡他半月“空巢老父”的心酸:

他說霍長歌離家後的第二日,便有一隻松鼠于她屋外的青松上整日蹦跳,叽叽嚓嚓,似乎攪擾得她那院裡便也沒那般冷寂了;

他還說他原給霍長歌打了一套珊瑚嵌金的頭面,紅彤彤又亮閃閃,大俗且大雅,但霍長歌走得匆忙,他也忘了取,直待店家派人送上門來,他才憶起,便又捧着首飾匣子忍不住長籲短歎;

他又說他夢見鐘毓秀揪着他耳朵,惱得想不給他飯吃又不忍,偷偷着人送飯來,白花花一大碗面條卻不給澆頭,吃得他不由痛哭流涕……

霍長歌坐在廊下,吃着茶,一頁一頁讀得仔細,哭笑不得間便見霍玄最後又寫:“今冬來得早、北狄來得疾,父落筆時窺見窗外雪大如席,怕不日封山,年前收不到我兒回信,實為憾事。”

她這才一點一點收了笑意,擡眸眺着頭頂那巴掌大的一方晴天,半晌輕輕歎出一聲。

***

再過了兩日,連鳳舉不歇在皇後正殿時,便也不召見霍長歌,各宮也無人來遞帖,宮裡的日子雖波瀾不興,京裡的天卻越發寒了起來,待到冬至前那日,破曉時分便又下了場薄雪。

南晉以冬至為“冬節”,前後休沐三日,百官絕事、不聽政,民間卻熱鬧非凡,城裡到處支了攤位,續起一條又一條的長街,交織成一片繁華的集市。(注1)

霍長歌晨起于皇後宮中與帝後見禮,回了宮又接連受過各宮的問候與回禮,待到午後小憩起身,尚衣局遣人送了身大氅來,說是陛下旨意,囑咐小郡主着了新衣好與哥哥們入了夜去賞花燈。

京裡不如北疆嚴寒,那大氅便也略輕薄,如烈火猩紅的底料上用線繡了一叢半開的金芍藥,姿态婉約又清麗,偏又在兜帽外一圈加了細白的絨毛,嬌俏中又顯一分富貴。

霍長歌故作驚喜“呀”了一聲,當即讓蘇梅将那大氅給她披身上,在殿中喜笑盈腮得不住贊歎,是個率真孩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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