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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賽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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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時代的黎明,先于文字,線條誕生。人們用動物血液和油脂混合染料在岩壁上繪制各式形狀,其中一些人将其用于狩獵:他們制作猙獰的面具隐藏人類的身份,威吓猛獸。在将面具戴在臉上時,人們笃信神會在體内降臨。

從極圈内的寒冷之地到中北亞寥廓的荒原,面具之神的力量在天際巡遊。神秘的信仰伴随人們跨越苦寒的夜晚,皮膚可以潰爛生瘡、肉可以被割破淌下,病魔可以侵蝕骨骼。自然和命運撕扯着脆弱的肉做的身體,人是如此脆弱、渺小的生物。但在戴上面具的時候,人成為了神。面孔的改變觸及到人心的力量,有靈性的意識可以自由選擇想要成為的形狀。能在天空飛行的鳥兒,能在水中遨遊的魚,或者……蝙蝠。一種有翼的生物。

蝙蝠俠曾在雪山的部落受過巫醫的救助,在那裡他被教導面具的秘辛。當他選擇戴上蝙蝠面具,就相當于抛棄人類的身份,成為一個不死不滅的神。這從不容易,從一開始講就幾乎不可能。因為他終究是人類。會流血,會恐懼自己和他人的死亡。這終将是場充滿犧牲的面具儀式,面具下的靈魂屬于布魯斯·韋恩,一個從未走出那條小巷的人。

雙胞胎的另外一個沉默着注視他兄弟的命運。布雷克很久以前就選擇了和他兄弟同樣的道路。但就像護佑靈魂登上階梯的儀式見證者,他的身體并不自由。所能為他兄弟的偉大事業付出的,隻有在夢境的虛空俯視凡人的登攀。正如同誰所說的。【你的兄弟将有更加艱難的命運。而你無法再與他同行。】

“為什麼?”

在沉寂的冥想過後,他再次在夢中回歸清醒,對十數年前的那句斷言提問。城市沉眠在意識的搖籃中,在布雷克的看顧下淅淅瀝瀝地低鼾。孤獨感再次包圍過來,沒有回答。哪怕是在發生了的一切徹底改變他之後…這些虧欠還是無法輕易還清。

布雷克扯下披布,臉頰上的傷口開始流血,然後更多多眼的傷口接連裂開,幾乎占據半個臉頰。改變正在緩慢地進展,排列的眼球從裂縫中向外窺探,人們的深眠書頁般在他眼前翻動。但這些破碎的、意識的倒映,無論哪個都無法回答關于現實的問題。

……好吧。那我們今天要看哪個呢。

他自言自語、盡量遺忘鞋底真正踏在地面上的感覺和甜檸檬的氣息。幼時母親總會在他頭疼的時候準備加蜂蜜的檸檬水,有時出于懷戀,布雷克需要它。有時他必須遺忘檸檬的氣味才能接受現實。

夢的環境改變。巡遊之人再次踏入旅途之中。

-

兩天後的夜晚九點左右。布雷克醒來時發現自己坐在輪椅裡,面前是主宅的長餐桌。他旁邊坐着雙胞胎弟弟: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手肘抵在桌面上,顯然在這個并不适合的地方睡熟了。

為了兄弟的頸椎骨着想,布雷克伸手試圖搖醒對方。然而在一通搖晃之後這人甚至徹底把上半身趴了下去,嘴裡還嘟囔着再五分鐘之類的傻話。布雷克塌下肩膀,他再次搖晃一下,并且想要再次開口催促。這時,有人按住他的臂彎。“勸你讓他睡一會兒,親愛的。”

聲音屬于一個陌生的女人,慵懶而低沉,又輕得像是貓咪的步伐。布雷克擡頭看去,在餐廳柔和的照明和壁爐的火光中這陌生的訪客正在笑着,她有一頭黑亮蓬軟的長發,包裹身體的裙裝也曾在法爾科内的宴會上出現過。“布魯斯累得夠嗆——這兩天他說他的派對都沒停過。你也應該知道的。”

你的兄弟是個萬人迷。女人輕盈地撩動耳邊的頭發,自我介紹。“順帶一提,賽琳娜·凱爾。我是布魯斯的一位…朋友。”

布雷克收回手。他在見到外人的短暫驚愕中恢複,也确認了布魯斯并沒有什麼事情、而隻是在繼續沉沉睡着。空氣中僅有壁爐火焰的噼啪響動。他壓低聲音免得打擾了弟弟,一面禮貌地回應。“布雷克·韋恩。”

“不用這麼正式。我知道你,這裡的所有人都偶爾會提到你。哪怕你大部分時間從不出現……整個家卻都圍着你轉。”

貓一般的女士繞到爐火前,扶着布雷克輪椅背後的扶手。“我和布魯斯本可以順利地共進晚餐。”

想來自己打擾了一對男女的約會,但這肯定是布魯斯的主意。布雷克明白雙胞胎弟弟的用意,這段時間,他醒着的時候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被引見認識些值得信任的外人。眼下看來他沒有醒着的時候也照樣在開張營業。

他緩慢地打量這場晚宴。長餐桌上放着阿爾弗雷德的拿手好菜,主位的酒杯空了,管家十有八九在藏酒裡尋找足夠招待貴客的那支。又一段和外人獨處的時間。“凱爾小姐。你是什麼時候和布魯斯認識的?”

這是句疏離的客套話。貓從不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停留,賽琳娜倚靠在空蕩的另外一半長桌上,她知道自己是個闖入家庭聚會的外人。但傳聞總是甜蜜可人。韋恩家從不對外見客的另一位繼承人,傳言和布魯斯·韋恩一模一樣的英俊,又别出一格地具有悲劇性。“這重要嗎?”她勾着自己的發絲。“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布魯斯像守着财寶的龍一樣護着你。”

坐在主位的巨龍發出工整的寝息。布雷克看着他弟弟的睡顔,那張臉毫無疑問被抹了點用于遮掩的化妝品,眼眶下面的黑痕卻依舊可見。“我很樂意見到布魯斯有個值得重視的外人。凱爾小姐,你出現在這裡已經足夠說明這點,這是你需要了解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她拿起布雷克的酒杯——裡面沒有含酒精的内容物,隻有泛着檸檬香氣的冰水。随後她又在頃刻間失去興趣,放下杯子将貓爪伸到布雷克的臉頰附近。指甲的尖端輕輕蹭了一下他的疤痕。“而且你和他并不完全相似。”

帶有挑釁意味的舉措能夠惹出很多麻煩,在更多的時候這也許是一項測試。布雷克短暫思考了一下。他的兄弟把自己僞裝成富有魅力的草包,用來應付女人們好奇的試探,然而這位有權加入家庭宴會的女士明顯擁有不太一樣的地位。好在,他不需要考慮是否應該坦誠。

他自認為能夠很好地守密。……顯然這并不是絕對的。“歸根結底我和布魯斯是兩個人。”

“人們說你昏睡了十多年。一位自稱是醫生的煩人精堅信韋恩——布魯斯·韋恩先生往你的飲料裡下毒,讓可憐的兄弟受困于長久的谵妄,好操控所有資産。他在宴會上說起這話…你得看看布魯斯為你說話時的樣子。”賽琳娜勾了一下他的臉頰。“可憐的布魯西寶貝氣炸了。”

布雷克有些意外地忖度這是否是句謊言。他嘴角的弧度變得柔和。“雖然是兩個人,但我們血脈相連。這顯然是非常冒犯的诽謗。”接着,他擡眼和客人對視。“是不是這樣?”

賽琳娜的眼神掠過那兩處熟悉的鋼藍色。“我倒是很樂意看豪門的争鬥。每到這種時候,野貓總是得利。”

“遺憾的是并不會有那種可能。”布雷克撐住輪椅把手,在賽琳娜頗為意外的目光中站起身。他再次輕拍布魯斯的肩膀,但沒有執着于喚醒。“我在之前的宴會上也有見到你。你在和布魯斯交談…”

“我和他一同被法爾科内邀請。一位上流社會的淑女像是我,總會收到那麼些個邀請函。”

“上流社會的淑女的手上不會有這樣的繭,”布雷克輕聲說。“你仍舊會做噩夢嗎?”

壁爐的火光搖動着。賽琳娜不再用她的手指随便攪動發絲,她入骨的無聊從影中褪去,換上一層能讓血液凝結、或者說能讓它再次開始流動的寒意。她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什麼?”,又很快不再追問。答案要越少越好,這樣才足夠神秘和有趣。

遺忘不是布雷克的長處。他還記得部分幼時的夢境,但喉嚨處的緊繃無法讓他再說太多。

下一秒賽琳娜走近他。但僅僅隻是擦肩而過,從桌面另一側拿起她的皮包。她還披着大衣,在擺出俨然是要離去的架勢之前回頭看了看布雷克。“探聽女士的過去不是好主意。不是每個人都想玩偵探遊戲,韋恩。”

“我隻是随口一問。”布雷克帶有疤痕的那半張臉被影子遮蔽,隻需要一個恍神就能讓人将他和孿生兄弟混淆。“有誰曾跟你玩過所謂的偵探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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