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邊待了三天。
三天後,許霜辭給晴搞了個雪橇,然後帶上這幾百斤的魚回去。
他們走一段,就得停下來生火烤烤。
許霜辭整個被獸皮罩住,趴在晴背上感受不到一點風吹。
在适應了晴的跑動之後,他甚至還能在的上面打個盹兒。
不過聽到大貓打了幾次噴嚏,許霜辭想着可以再給大貓也做些獸皮衣。
回到山洞後,許霜辭立馬将儲存好的火種取下來重新引燃。
洞口的門關上,等到洞裡暖和了些,許霜辭才将獸皮脫下來。
在室外,他比在洞裡多穿了三層。
魚扔在隔壁洞中。
外面就是個天然的大冷庫,怎麼放都不會壞。
殺魚的味道很血腥。
在森林裡,這個味道對饑腸辘辘的獸人來說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洞口門開着,晴拎着被葉子包裹的魚的内髒拿出去扔掉。
洞内炖了魚湯,還做了晴最喜歡的烤魚。
門關閉後,一屋的暖色也就隻有一人一虎能享受到。
夜晚,再一次吃過飽飯後,差不多也該休息了。
在外三天,沒條件洗漱。
許霜辭用自制的牙刷刷完牙,又用自己睡衣另一個剪下來的袖子做的洗臉帕擦了擦臉。
随後又窩進獸皮裡,換帕子擦了身體。
晴烤着火,趴着的高度正好看到金紅色的獸皮毯下露出來的一截腰線。
窄窄的,白得發光。
晴好奇地看着,覺得牙齒有點癢癢。
沒見過生得這麼白嫩的亞獸人。
想咬一口。
擦幹淨身子,許霜辭裹嚴實了獸皮衣出來,冷空氣一刺激,忽然覺得臉上刺疼。
摸了摸,竟然有些刮手。
他将臉湊到晴跟前,道:“幫我瞧瞧臉上有沒有傷口?”
晴鼻尖往前,輕輕碰了下許霜辭的臉。
“要裂了。”
臉皮紅得不正常,像以前在部落裡看過的亞獸人被凍爛了臉的前兆。
許霜辭龇牙,轉身就找了獸油出來往臉上擦。
路過大貓時,順帶往他鼻尖上沾了一點。
晴兩個眼睛盯着鼻尖,傻兮兮的。
許霜辭一笑,給他揉散。
“保護鼻子,防開裂。”
晴直起身,沖着許霜辭的臉上聞了聞。他腦袋一甩,耳朵軟彈地顫了顫。
“不好聞?”許霜辭問。
“不喜歡。”
就像是許霜辭身上沾了除了他以外其他獸類的味道,讓他讨厭。
想給他舔幹淨。
許霜辭揉了揉他腦袋,飛快收手。
“不喜歡也得塗。”
“睡覺吧,我困了。”
晴出門去雪地裡滾了一圈,照舊在火堆邊将毛毛烤暖和,才鑽進被窩裡。
夜晚過半,萬籁俱寂。
忽然有一聲微不可聞的細想被晴耳朵捕捉。
他悄然睜眼。
火堆裡的木柴快燒完了,洞内光線微暗。
晴收回許霜辭背上的爪墊起身,落在地上無聲無息。
他站在門口,隔着縫隙向外看。
圓耳朵一抖。
雪地裡有爪子踩雪發出的嚓嚓聲。隔了一會兒,還有拖拽聲。
晴目光閃爍,聞到風送來的腥味兒還有陌生的獸人味兒。他眯了眯眼睛,但并沒有走出去。
聲音很細微,也消失得很快的。
晴等了一會兒,在雪中分辨出了悄悄離開的小東西。
毛絨絨的,小小一個。
是貓族。
看着他們離開,晴回到窩裡。
許霜辭迷迷糊糊感受到他躺進被窩,隻當他起了夜。翻個身,又趴在了他毛毛裡。
一夜無事。
晴早上起來就出山洞看了一眼,昨晚扔的魚内髒已經沒有了。
來的獸人膽兒挺大。
但看着像是幼崽。
此後一個月,晴都将拿出去的内髒放在原來的位置。
他悄悄注意着來找食吃的小東西,确認是幼崽後,就沒有驅逐。
雪化春回,山洞邊的小溪又叮咚流淌。
一個雪季過去,金色大陸上不知道傷了死了多少獸人。但熬過雪季的獸人,生命又得以延續。
雪化的速度是驚人的。
不過五日,曾今厚度達到一米的雪消失得隻剩淺薄一層。
許霜辭蹲在小溪邊,手指沾了沾清澈的溪水,驚奇道:“這麼快就有小魚了。”
“從河裡回來的。”晴抖了下耳朵,不甚在意。
“還是春天好。”許霜辭笑了笑,提起手上已經腐爛的果子站起來。
離山洞不遠,是晴用來專門扔垃圾的地方。裡面堆積着獸骨,草木灰,果皮等等。
許霜辭看了一眼,底下空蕩蕩。
“扔了那麼多魚的内髒,這麼快就被分解完了?”
晴:“被吃了。”
許霜辭:“誰吃的?”
晴:“貓。”